第21章 边关

距离宥昀从京城出发两个多月后，宥昀终于到达了边关。

比起上回他来边关，已经是两年多前的事了。上次宥昀回京的时候，还是白雪皑皑的寒冬。而现在，边关的天气不冷不热，最是令人感到舒爽的时候。

长孙鸿听说宥昀到了，亲自出关来迎。

“京城距此路途遥远，经过长途跋涉，想来也人疲马乏了。宥将军先稍作休整，等明天，老夫再与宥将军详谈边关战况。”

宥昀颔首，向长孙鸿示意。“长孙大将军客气，待我洗去一身风沙，再与大将军详谈。” 说完，宥昀拱手，率领人马进营休整。

次日，宥昀来到长孙鸿的住所，向长孙鸿了解北螨近况。

宥昀走进殿内，发现长孙鸿正站在舆图前等着他。

宥昀抱拳。“劳大将军久等。”

长孙鸿挥了挥手，说：“无妨。老夫是因为心里急着与你商议应对北螨之法，才站在这儿等的。”

“近半年来，北螨屡屡犯我大栎边境。根据在北螨的卧底传回的密报。现在可以确定，北螨已经得到了西越的支持。”

“这是现在咱们所在的嘉门关。”长孙鸿用手点了点舆图上，一个城门的标志。

紧接着，长孙鸿用用手臂，在舆图上划了很大一块儿地方。“从这儿，到这儿。这么长的边境线，都和北螨直接接壤。现在，凡是我大栎和北螨直接接壤的地方，都深受北螨骚扰之苦。”

“你跟北螨人交过手，你应该知道。”长孙鸿转过头看了宥昀一眼，才继续道：“北螨军的综合实力，虽然不如我大栎军队。但胜在马好。”

“若是全力一战，北螨定然打不过我们大栎的精兵。可那些夷狄！”说到这儿，长孙大将军气愤的捶了下自己的大腿。

“他们根本就不敢与我们一战！他们总是频频骚扰我们，打了我们就跑。我们的马是跑不过他们的良驹的，想追也追不上。”

“可一旦当你放松警惕，他们就又会入侵了。那些夷狄是吃饱睡足了，而我们的军队呢？”

没等长孙大将军继续说，宥昀接过长孙大将军的话，继续说道：“我们的军队要时刻提防北螨来犯，睡不好、吃不好。北螨的军队兵强马壮，大栎的军队疲乏不堪。”

长孙鸿满脸愤怒的说：“最近更是过分。之前那些夷狄还只是白天来犯，至少晚上将士们还能睡个好觉。但这几个月，他们晚上也来进犯。”

“这些北螨人真是越发猖狂，在得到西越帮助，物资充沛后。光一周的时间内就骚扰了我们十几次。”

宥昀看着舆图沉思道：“只怕在他们发现我们追不上他们后，他们会越加猖狂。

大栎和北螨直接接壤的边境线太长了，北螨人可以从任意地方入侵，我们根本不知道他们会在何时、何地入侵大栎。

北螨那边都是大草原，他们又都是游牧部落。咱们就算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没有地方可让我们打。”

“可不是嘛！”长孙鸿应道。

“大栎和北螨直接接壤的边境线太长，导致北螨人经常能趁虚而入。靠近边境线的村庄已经被烧杀抢掠了大半。边境线旁的百姓都苦不堪言。

在关隘里，倒是没那么容易被骚扰、入侵。但那些在那些没有关隘的地方，就很危险了。”

“老夫着急的就是，再这么耗下去也不是办法。我们的军队只会被拖得越来越疲惫，而若是在我们的军队疲惫不堪的时候，北螨人大举入侵，边关就有可能失守了。”

“老夫找你来，就是想问问你，有什么办法，可以帮助北关军脱离这个困境。”

看着舆图沉思了一阵，宥昀答道：“如果想要直接脱离当下的困境，是不太可能了。”

宥昀的手指在舆图上轻轻划过，“大栎与北螨直接接壤的边境线过长这一点，我们没办法改变。

想要在马匹上超越北螨，短时间内也无法实现。

只剩一点。”

宥昀匀称修长的手指，在舆图上西越的位置点了点。

长孙鸿喃喃自语道：“西越啊……”

“就是西越。”宥昀坚定的说。“只要切断西越给北螨运送的物资，就能很大程度上的解决北螨入侵的问题。”

“北螨若是物资不足，多少会像和西越合作之前的北螨一样收敛锋芒，等到物资充足时再战。他们若是不再频频进犯，也就给了边关军休整的时间。”

“可是……”长孙鸿老将军犹豫道：“怎么切断西越供给的物资呢？”

“相信大将军已经猜到，西越能和北螨联手，中间多半是康翼王帮衬。”宥昀拿出一封信，递给了长孙鸿。

“这是我半个月前在来这里的路上，收到的陛下派人发来的密信。”

长孙鸿展开卷着的信纸，看到信上赫然写着几个字：康翼王和西越、北螨勾结，试图谋反。

“康翼王要反？”长孙鸿本来就有些嘶哑的声线，变得更加低哑。

宥昀语气和缓，听上去和平时没什么两样：“是，现在已经可以确定——西越和北螨勾结就是通过康翼王。西越的物资之所以能源源不断地送往北螨，也是通过了康翼王的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