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兄弟反目
太子陆玄昭与蜀王陆玄楼谈笑晏晏,不曾有半分剑弩拔张之感,众人失望之色溢于言表,比起相逢一笑泯恩仇,兄弟倪墙、同室操戈,才是他们喜闻乐见的事情。
“不知死活的东西,天家之事岂是他们可以品头论足的?”
陆玄成冷笑不已,他亲手炮制这一桩丑闻,为的是大位之争,如今却作他人酒后笑谈,让他大为恼火。
“自大魏定鼎中原,父皇便收敛杀心,不过二十年光景,世家门阀的嫡子贵女就忘乎所以,藐视皇室威压,长此以往,那还了得?看来要找个机会警醒他们一二了。”
陆玄宗脸色也不好看,多方默契之下,陆玄楼调戏顾清寒之事虽然没有被宣扬出去,但是皇室颜面受损已成必然,接下来就该杀鸡儆猴,重振皇室威压了。
察觉到太子陆玄昭与晋王陆玄成的杀气,众人自知失态,纷纷收敛神情,装模作样与他人交谈,粉饰尴尬。
不久后,顾家大小家顾清寒终于现身,瞬间便引起不小的轰动。
顾清寒有倾城容颜,号称渤海郡第一美人。传闻有儒家大儒做客顾家,见过顾清寒后便诗兴大发,写下清寒绝色第一等的诗句,自陆玄楼调戏顾清寒之后,大魏勋贵之家便无人不知其美名。
自是顾清寒自幼在渤海长大,养在深闺,大梁城的嫡子闺女只闻其名,未见其人。
削肩细腰,鼻腻鹅脂,肌肤胜雪,气质清冷,天生贵气,只一眼便惊艳众人,果真绝色。
陆玄楼深以为然,两世为人,此女容貌倾国倾城,乃他生平仅见,也难怪前身糊涂。
“皎皎兮似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回风之流雪,皇嫂国色天香,皇兄好福气啊!”
陆玄楼竟然率先开口,恭维顾清寒,众人不由啧舌,蜀王果真不要脸,不过众人也好奇,蜀王何时有如此才华,惊艳文字,竟然也能信手拈来?
“蜀王谬赞,清寒愧不敢当。”
顾清寒冷冷出声,眼中鄙夷之色毫不掩饰,断然不接受陆玄楼的称赞。
陆玄楼自讨没趣,暗道这女子心眼不及胸大,即便心中有怨气,也不该在这个时候发作,让双方难堪。
“清寒,此言谬也。”
太子陆玄昭出声解围,他与顾家联姻,干系重大,容不得半点差池,当然不会由着顾清寒的小性子。
“在本宫看来,左相与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之句相得益彰,你与皎皎兮似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回风之流雪也是天作之合。”
陆玄昭笑道:“这句诗我先替你收下,请大儒挥毫,等你我大婚之日,以此为聘礼,可好?”
陆玄昭如此说话,便意味着陆玄楼与顾清寒之事尘埃落定,众人不由暗道蜀王好本事,唯有陆玄成心中冷笑,陆玄楼凭借两句诗词便想瞒天过海、全身而退,那是痴人说梦。
“我听说宫中有一颗珠子,父皇极为喜爱,从不示人,等你们大婚之时,我偷摸潜入皇宫,将那珠子带出来,镶嵌在凤冠之上,保管让人羡慕。”
陆玄楼开口,顾府花园瞬间安静,落针可闻,拍马屁也能拍出花来,不愧是蜀王殿下!
大魏皇宫之中确实有这样一枚珠子,那珠子名为山河珠,珠上刻有大魏万万里疆土,有山河永在之意,非大魏帝王不得擅用。
陆玄成闻言,手臂青筋暴起,胸中怒火喷涌,难以自制,他多年的养气功夫几近破防。
“陆玄楼,该死!”
他与陆玄昭争夺大位,由来已久,并不是什么秘密。
陆玄楼如此说话,就是默认陆玄昭是大魏将来的帝王,知道的明白这是陆玄楼阿谀奉承之言,不知道的还以为他陆玄成弃子认输,将大魏帝位拱手让给陆玄昭了。
众人目光徘徊于陆家兄弟三人,面色古怪,更是证明了陆玄成的猜想,心中怒火更甚,自从太子与顾清寒订婚之后,他便处处落于下风,如今若是让陆玄楼话传出去,他必将落入山穷水尽的地步。
如果自己的亲兄弟都不支持他,他背后的势力怎么敢相信他,将身家性命、家族兴衰寄托在他身上?
陆玄成目光凶狠,落在陆玄成身上宛如刀子,恨不得将陆玄楼碎尸万段。
迎着陆玄成的目光,陆玄楼怡然不惧,甚至投以挑衅的目光,心中暗暗说道:“还不够,可以再愤怒些,然后撕下你的伪装,也好让人知道你的真面目。”
这一对亲兄弟在众目睽睽之下反目成仇,众人目瞪口呆,
唯有太子陆玄昭神色变幻莫深,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陆玄昭好整以暇,想看看陆玄成的庐山真面目,好知道陆玄成究竟是不是陆玄楼口中那种小人?
“殿下,冷静,大位之争,非朝夕之事,你是贤王,这是最大的本钱,不能自毁根基。”
千钧一发之际,卫阶拉住陆玄成衣角,秘密传音,陆玄成翻然醒悟,压下心中怒火,呼吸之间,竟然恢复平静。
年纪轻轻,就有这份隐忍能耐,陆玄成为算是枭雄人物了。
事已至此,再看下去也看不出花来,陆玄昭出声斥责陆玄楼,结束了这场闹剧。
“混账东西,口无遮拦,山河珠乃我大魏至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