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终场戏

“苏鸣黎！你想要干什么？”

展高见到苏鸣黎抽刀，有些许慌乱，但还是故作镇定的在小潮旁边，他以为苏鸣黎已经加入了赤鳄帮

“世间这么会有你这种人，自私，无耻，没有下限，畜生都不如”

苏鸣黎看着展高，刀尖直直的指着他，瞬间由静转动，整个人如同一枚炮弹一般冲了出去

展高只是感觉下身一凉，视野瞬间变矮，随后一股剧痛从下半身传来

“啊啊啊！我的腿！”

在展高面前的，是他的两个小腿，断面焦黑且平整，整个小腿都被苏鸣黎切了下来

“你们在干什么？杀了她，快点杀了她！”

展高发疯一般的喊着，可周围的小混混们并不听他的，见到苏鸣黎这副模样，都开始求饶，缓缓后退远离苏鸣黎

“姐，姐！姑奶奶，我们也只是糊口，别杀我”

“对对对，我们只是混混，只是帮忙，这些猪仔都跟我们没关系的”

另外的两个医生就更直接了，他们直接扔下自己的白大褂，瞬间就跪了下来

“别杀我，别杀我，奶，姑奶奶，我们都是被逼着来手术的啊，这跟我们没关系啊”

“是啊，请你相信我，我前几天才被抓来”

苏鸣黎面无表情的走到还在求饶的那个医生旁边，刚刚就是他在用手术刀刮小潮伤口上的腐肉

“姑奶奶，求求你，饶我一命吧，联邦法说了，罪犯要”

噗嗤

一柄长刀从后脑扎进医生还在喋喋不休的头颅中，那个医生瞬间熄声

苏鸣黎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冷静过，刀冷，心更冷

对嘛，这才是我的性格，一些蛀虫罢了，全杀了吧

脑海中鸣的赞赏声还在回荡，苏鸣黎觉得自己如此冷血一定是鸣的问题

刷！

又一个脑袋掉落，那是医生的助手，他在死之前还在说什么自己的孩子，什么压力，什么被胁迫

这些与自己有什么关系呢，苏鸣黎这么想着

嗯！一定是‘鸣’在自己脑子中搞鬼，一定是的，我苏鸣黎可是个从不杀人的好学生

砍死医生的助手后，苏鸣黎肯定了这个猜想，抽出滴血的长刀，转头看向还在哀嚎的展高和瑟瑟发抖的几个混混

“别过来！求求你！别过来啊！”

“那些猪仔跟我们没关系，真的，你相信我们，求求你，相信我们吧”

苏鸣黎丝毫没有听进去一点，就那么一步一步的走向他们，混混们终于承受不住心里压力，都从地上爬起来，想要逃跑

可他们这么能跑过身为四肢境界巅峰的苏鸣黎，几道雷光闪过，地上就多出几具焦黑的尸体

整个仓库安静了许多，除了展高的哀嚎声，就只有孩子们惊恐的呼吸声了

苏鸣黎一脚踹开展高，看着小潮，内心充满愧疚

“对不起小潮，我”

“鸣黎姐，你其实不用安慰我的，我已经治疗完了”

小潮似乎不在虚弱，她靠着一只手撑起身，甚至还拍了拍自己仅剩下一截的大腿根

“没事，我一点都不疼了，鸣黎姐！你看”

小潮的声音很小，比上午时还要小，但似乎这已经是她最大的力气开口了

“除了有点困，身体各处都暖洋洋的呢”

苏鸣黎一脸沉默的看着小潮，看着她用仅剩下的，干枯的手捂着嘴笑

“就是有些困了，鸣黎姐”

小潮突然疲劳了许多，也坐不直了，头颅低垂着，但又像是闲聊一般问

“鸣黎姐，你亲眼看过鸟儿了吗？”

苏鸣黎听到这个问题，沉吟两秒，“你忘了吗，我们在孤儿院的时候已经看过小鸟了”

小潮晃了晃脑袋，又问道

“那鸣黎姐，你看过外面的景色吗”

苏鸣黎摇了摇头

“并没有，我只出过一次城，还是被老师带着，去天空上，什么都看不见”

“天空？云里面吗？”小潮艰难的抬起头，看向苏鸣黎

“好看吗，云里面，有很漂亮的鸟儿吗？”

苏鸣黎沉默不语，小潮则继续说着

“我也好想出去看看，也好想像是鸟儿一样飞翔，可是我害怕”

“我应该就是老师嘴里摔死的那个，懦弱的鸟儿吧”

小潮说着，终于忍不住，流下两行眼泪

“现在，鸣黎姐，我的翅膀断了，我再也看不见这个世界了”

小潮的瞳孔颤抖着，用尽全力看向苏鸣黎

“你能挖出我的眼睛吗”

苏鸣黎一愣，小潮则是继续解释道

“带着我的眼睛，在看一次外界的景色”

“鸣黎姐，你在旋转，变色”

“可不可以答应我，不要离开我，求求你”

醒醒！

咔嚓！

眼前的景色如同玻璃一般碎裂，苏鸣黎猛然回过神，抬头，就是小潮那死寂的眼眸，看样子她已经死了有一段时间了

刚刚所有的对话都是幻觉，在苏鸣黎斩下展高的头颅后，就进入了幻觉

空气中不知何时传来异香，还有阵阵薄雾，就是这股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