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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她,所以更加不能占有她,他的师妹尚还年?轻,还未见过更广阔的天地,她甚至还不知晓她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她不该被炼情剑束缚、与他绑定?在一起,也不该被迫承担厄骨的责任。
他无法心安理得地享用她的美好,更无法将自己?注定?灰暗的一生压在她肩上。
这份强烈的珍视,最终压住了那些妄想,他终是守住了清明,未真正?破掉无情剑意。
可她竟在那时主动找来?,那般认真地看着他。
她告诉他,她要变强,要当上太虚剑川的掌门,要为他寻找消除厄骨之法。
她还说,她一定?要将他从这座囚笼中?救出。
有些不自量力,却又是连他都不曾拥有的勇气和坚定?,是最赤诚炙热,也最明媚纯净的爱恋。
那份情意也终于浮出水面,即使两?人都未说明,却也带着心照不宣的默契。
他是她的师兄,是比她年?长?、领她入道之人,他原该比她成?熟理智,原该打消她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可他却发现,在她面前的自己?,竟像个冲动的少年?人。
他无法继续逃避,甚至真的想与她共同奔赴那个遥不可及的未来?。
也许他的师妹永远都无法明白,她的那些话到底给了他多大的力量,仿佛是一片灰败之中?,终于亮起了一抹明艳,他也终是在这只剩绝望的人生中?看到了一份希望。
也因?着这份希望,他出现了从未有过的坚定?和克制,而在那一日?真正?到来?前,他再不会动摇分毫。
沈鹤之觉得,他的人生好像出现了一条分水岭,从前他为责任而活;为厄骨而活,在云挽出现后,他终于有了自我,那是因?爱她而生出的血肉。
他会忍不住跑去无涯峰接她;会因?她而拈酸吃醋;他希望她能看到更广阔的天地,又矛盾地想要她一直陪在他身旁。
那年?是她第?一次参加除秽节,也是她第?一次要离开宗门那么久,临别那晚,他因?克制不住心中?的不舍,出格地将她拥在怀中?,甚至趁她睡着之时,细细亲吻着她的手指,又为她佩戴上了那道以他魂魄灵骨炼制而出的缠魂扣。
他无法离开望仙道,云挽若在外遇险,他便无能为力,就如剑山秘境那次。
他便想以缠魂扣护她周全,也暗藏了份想要永远占有她的私心……
云挽离开的那段时日?,他甚至舍不得将她挂在飞泠涧的红绸灯笼取下,还因?此被那道天魔残魂嘲笑,不过他并不恼怒,反而觉得甜蜜。
他期盼着她早日?归来?,再将沿途的见闻说与他听?,他也会担心她是否会在见识到更美的风景后,将他这个刻板无趣的师兄抛在脑后……
可他最终也未能等来?她,因?缠魂扣先一步被触发了。
在清脆的铃音中?,一道又一道的伤口出现在了他身上,一次比一次重,几乎要将他的身体?完全撕碎,可他却好似感知不到那份疼痛,他只觉得惊恐慌乱。
他甚至头一次做出了强行离开望仙道的尝试。
不断勒紧的螭龙链很?快绞碎了他的灵骨,可那份疼痛与他的师妹相比又算得了什么?
当他终于赶至凶冢,见到那倒在一片血肉残尸中?的少女尚还安好时,那颗悬着的心也终于落了下去。
他庆幸于自己?能及时赶来?,也庆幸于缠魂扣护住了她的性命。
但看着她满面泪痕,满身血迹,他的心又是那般的疼痛。
他想,他绝不能死在这里。
他的师妹已亲眼目睹好友逐一身亡,若他也为救她而死,她又会承受怎样?的痛苦呢?
他几乎不敢细想,他只能咬牙强撑着。
可他又实在伤得太重,螭龙链将灵骨勒得粉碎,因?缠魂扣而承担的七成?伤势亦令他意识模糊,在那般情形之下,他又忍着重伤与那千年?恶祟缠斗。
当他将恶祟的头颅斩下时,他那身白衣早已被鲜血染透,他踉跄着向那昏迷中?的少女走?去,又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沈鹤之自有记忆起,便未曾离开过望仙道,更未曾受过如此重的伤,若非那份不愿令她伤心的执念,他或许当真会撑不下去。
但他又真的流了太多的血,眼前也一阵阵的发黑,他不得不用最后的意志,自行废除无情剑意,为她改修炼情剑。
至此,他对她的强烈爱意终是可以毫无保留地占据他一整颗心,也成?了支撑着他的力量。
是一份隐隐的疼痛,又带着尘埃落定?后的满足。
他已经彻底属于她,他也再无法离开她。
他不断地收紧胳膊,却仍觉得不够。
“云挽,我爱你,我很?爱你……”意识模糊之际,他于她耳边喃喃诉说着,一遍又一遍。
那是藏在他心底,从未对她说出口的话。
可最终,这份爱意也未能传达给她。
而再醒来?时,便是彻头彻尾的荒唐。
沈鹤之终是忍不住吐出了一口血,厄骨和魔气被分离而出的疼痛,如将他的灵魂都剥去了一层,令他几欲昏厥,可他却只是紧咬牙关,死死拥着怀中?之人。
眼前仿佛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