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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任何?人,他只想永远这般抱着她,和她死在一处。
他怕他一松手,那尚还留存的一丝体?温,便会彻底消散。
可如果那个要抢走?她的人,是谢玉舟,是她真正?的爱人,他又有什么资格违背她的意愿霸占着她?
阮秋楹走?上前去,蹙眉看着谢玉舟:“你来?做什么,也不怕吓到妙安。”
谢玉舟没有回答她的话,反而径直走?到了沈鹤之面前。
此时此刻的他,看起来?极为狼狈,是从未在他身上出现过的狼狈。
浓稠的血不均匀地遍布在他的衣衫面庞上,将他的皮肤衬得尤为雪白,也将他的五官映得格外艳丽。
“谢玉舟,”青年?终是开口,声音沙哑,“求你……求你别抢走?她……”
那般的苦苦哀求,带着一种不该出现在他身上的卑微和落寞。
他怀中?的少女又被他抱紧了几分,像是死都不愿放手。
谢玉舟一时有些愣怔。
他与沈鹤之算是自幼相识,在他的印象中?,这个人总是冷静自持,甚至有些少年?老成?,仿佛不论发生什么,他都会留着一份克制。
从前他喜欢找他比剑,又每每都会输给他,他便总愤恨地想,真希望有朝一日?也能看看沈鹤之悲痛欲绝、痛哭流涕,甚至跪下来?求他的模样?。
却不想这一日?竟真的会到来?,还是在这般情形之下。
对于沈鹤之,谢玉舟其实是一直有些恼怒的,可那些恼怒最终又被一份巨大的悲怆压下。
“沈鹤之,”他看着他,“你如果当真觉得对不起云挽,就不要总想着用死逃避,云挽留你一命,便是不希望你死。”
“更何?况,你若死了,你和云挽的女儿又该由谁来?照顾?”
谢玉舟看向了怀中?的小婴儿,眼底出现了一种悲伤又怜惜的情绪:“她刚没了娘,如今连爹也要没了吗?”
一句话却如一道晴天霹雳,重重砸在了沈鹤之身上,又像是终于将他砸醒。
“你说什么?!”他死死盯着谢玉舟,像是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谢玉舟意识到了什么,他露出了一个颇为讽刺的笑:“我倒是忘了,沈剑君应当还不知道你的师妹在不久前刚生下了你们的孩子吧。”
“毕竟在她怀孕生产之时,你正?在冲冠一怒为红颜呢。”
沈鹤之却好似已完全听?不到他的话了,只一瞬不瞬地盯着那个尚襁褓中?的婴儿。
谢玉舟就站在他身前,他便也终于能清晰地看清她的脸。
而那张脸上,也的确能看出几分与他相似的眉眼。
他想起了他从归墟匆匆赶来?,看见云挽大着肚子采花的模样?;想起了她眉宇间的柔和笑意;也想起了她在临死时对他的祝福……
沈鹤之竟笑了起来?,但随后他又哭了,哭得那般无措:“这是我的女儿......是我与云挽的女儿......”
原来?他的师妹从未爱过别人,她还生下了他们的女儿。
原来?直至她对他说出那些祝福时,她心中?仍是爱着他的。
谢玉舟最终只是叹了口气,没再继续说重话:“这孩子叫妙安,是云挽起的名字……我不知道你和云挽在魔域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你对云挽到底是什么感情,但不管是什么,这都是你们的女儿,你是她的父亲,也是最该对她负责之人。”
沈鹤之像是终于活了过来?,又好像比死还要痛苦。
好半晌,他才从喉咙里挤出一句:“我能……抱抱她吗?”
轻声的询问,带着小心翼翼的祈求。
谢玉舟便将襁褓中?的孩子慢慢放入了沈鹤之怀中?。
他搂着云挽,又怀抱着小妙安,便仿佛是他们正?一起拥着他们共同的孩子。
妙安似也感知到了什么,她睁着一双懵懂而清澈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沈鹤之。
谢玉舟的声音也再次传来?:“如果你真的想弥补什么,就好好活着,为了你们的女儿,我虽答应过要帮云挽照顾妙安,但你才是她真正?的爹。”
许久之后,沈鹤之慢慢抬起了头,他像是终于从那种情绪中?醒来?,也像是终于听?进了谢玉舟的劝说。
无霜剑徒自飞出,他一掌拍去,便直接将这把剑连同炼情剑产生的剑意彻底冰封。
阮秋楹便发现,那股在沈鹤之体?内肆虐的剑气总算消散了。
“你让他们可以不必再找厄骨了,”沈鹤之的声音也平稳了下来?,“厄骨被戮心拿走?了,他还没死。”
“什么!”谢玉舟听?罢大惊失色,他想质问沈鹤之为何?不阻拦,但想到他刚刚那副一心求死的模样?,想来?他也无力去阻拦。
“戮心应刚离开望仙道不久,可派人前去附近拦截,若最终还是未能抓到他,我会亲自追去归墟海。”
谢玉舟和阮秋楹不敢再耽搁,他们赶紧将三峰长?老叫来?,把情况与他们说明了一番。
崔见山听?罢同样?大惊,他连忙带人离开了飞泠涧,一路追出了望仙道。
此时的沈鹤之则将云挽的身体?轻轻放在了地上,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