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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诉说的声音如春风,吹过他的心。
他开口道:“我愿帮助娘娘离去,只是这个法术需要以我的血来引来掩盖,娘娘若得自由,还要每月来寻我一次……”
他还想说,千山万水,逐风挽浪,从南到北,他愿与她相伴同行,可他终究不敢说破,小心翼翼地维护着他与她的那一点羁绊。
苏不语凝视着他,不厌的心提了上来,怕她看穿自己的心思。
而她也确实看穿了他的心思,她看着他周身圣洁的佛光,终究是不忍心将他拉入这红尘,轻叹着说:“不厌,我并非良善,不过是在利用你,你不必再多出手。”
不厌想着,她若非良善,便不会同他说这些了,他不敢看她,只觉得心底难受,轻声回答:“一切皆是我自愿,算不得娘娘利用,只是娘娘舍得放下皇上吗?”
那是她的阿牧。
苏不语看了一眼藏着紧张的僧人,垂下眼眸轻轻地应了一声“嗯”。
不厌觉得自己有些卑劣,可却掩不住欣喜,能被她放下之人,想来于她而言也并不是那么重要。
而另一边的国师府也在酝酿着事情。
腊月的最后一日,帝王按着大梁的习俗带着群臣前往不周寺礼佛,以示一年的结束。自不周寺里出来的时候,天下起了大雪,自宫中而来的内侍亦形色哀戚,传来皇后薨了的消息。
“这不可能。”独孤牧一边否认着,一边快马往宫中敢去,明明他出来时一切安好,何况他的不语是妖,怎么会轻易死掉?
第95章 失去内丹的妖(十五)
一辆慢悠悠的马车从国都的东城门出来, 与快马奔驰的帝王险些撞上。
心里念着苏不语的独孤牧没有心思去理会这辆在除夕还要离开国都的马车,他在绕过马车之后没有一刻停留。
在进入宫门之后,他直接策马去了无言宫。
晨起出发时还有几分热闹的无言宫如今静得可怕, 独孤牧大阔步地走到床边, 未曾见到苏不语躺在那里, 他便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转身问向跪在地上的宫女:“皇后呢?”
“皇后……皇后消失……”宫女颤抖着回答。
“你说什么?”独孤牧剑眉一横,吓得宫女抖得愈发厉害了。
一个胆大的内侍战战兢兢地开口:“陛下离开以后,皇后娘娘突然倒地,然后……然后就没了气, 再然后便消失不见了……”
独孤牧紧紧抓住手中的马鞭, 眼眸在短暂的模糊之后迅速清明, 立刻说道:“去国师府!”
他是带着皇宫里最精锐的侍卫与术士去的国师府。
司曜身为国师与术士, 自是没跟独孤牧去不周寺礼佛,已过而立之年的国师穿着素白的常服, 腰间挂着佩玉, 看上去温文尔雅,与年轻的帝王年纪相仿。
独孤牧没心思注意这些,直截了当地问道:“你把不语藏到哪里去了?”
“陛下为何如此问?”司曜神情诧异,仿佛他并不知道苏不语去了哪里一般,“皇后不是在宫中吗?”
独孤牧手中的长刀直接架在了司曜的脖子上, 冷冷地说道:“朕知道,皇后在你这里。”
司曜并不在意,笑着反问:“陛下当真要与国师府为敌吗?”
如今皇权、不周寺与国师府三者的关系微妙, 一旦独孤牧率先出手打破平衡, 必然会成为众矢之的——
独孤牧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在乎苏不语, 苏不语把任务完成得很出色, 司曜心底的戾气却不断扩散。
司曜笑着,看向独孤牧的眼眸却是冰冷,藏着淡淡的杀意。
“只要国师将皇后交出来,朕绝不会为难国师府。”独孤牧并不妥协,即便将苏不语要回来的代价惨重,他也要带他的皇后回家!
“皇后并不在我这里,陛下还是回去吧。”司曜从容笑着,然后下一刻一口鲜血猛地吐了出来。
他紧紧捂住胸口,那里一阵一阵地抽痛着,是因为苏不语身上的咒印在消失。
司曜顾不得还在与帝王对峙,直接消失在了独孤牧的面前。
独孤牧盯着刀下的空荡荡,眉头皱紧,在收刀的刹那,他想起了那辆与他险些相撞的马车,心跳猛地漏跳了一下。
意识到自己是错过了什么,他懊恼地跨到马上,朝着东门的方向追了过去。
只是等到独孤牧赶到的时候,只有司曜与不厌两个人的对峙。
独孤牧骤然想起,今日在不周寺礼佛并未见到这位佛子,而他如今出现在这里……是敌还是友?
司曜和两人,一人执剑,一人手握金刚杵,身上皆有伤,显是经过了一场恶斗。
“不厌,”司曜冷笑着开口,“她最善利用人心,对你不过是利用罢了。”
不厌微微顿了一下,垂下一双眼眸,她与他说过,只是他心甘情愿。
“你以为她会回头来找你吗?”司曜轻笑了一声,“你帮她隐藏咒印,帮她挡住我,只是她一旦得了自由便再也不会回头了。”
那是他一手养出来的妖,他比任何一个人都要了解她。
只是他设在她身上的可不是普通的伴生咒,即便是不周寺的佛子最多也只能帮她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