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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峙。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林尔雅目光游离着找了把椅子?坐下,焦灼地舔了下嘴唇,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
稳了稳心神,她再次看过去,问道?,“南依,你跟我说实话,你是喜欢他吗?”
双手揪着衣角,南依没?有否认,她也无法否认。
她只说,“这?件事无关我喜欢或是不喜欢。妈妈,偏见?是不对的?。”
“我们是朋友,所以我知道?他外冷内热,善良,讲义?气,也有一颗想要进取的?心,并不是你们口中?所说的?那样。”
林尔雅闭了闭眼,无奈地开口,“你这?个年龄段,识人不清很正常,我们当老师的?见?过的?学生太多……”
“真的?是这?样吗?”南依轻轻开口打断,她问,“那我,是你们老师眼中?的?好孩子?吗?”
林尔雅说,“那是自然。”
“可是你知道?吗,曾经?在别人口中?,我是没?有父母教养的?坏孩子?,我会偷东西,会辱骂同学,会故意破坏教室的?一花一草。”
林尔雅微怔,像是没?反应过来,喃喃地问,“你说什么?”
南依从小自立又独立,对林尔雅向来都?是报喜不报忧。
很多彷徨无措的?日子?,很多孤单和烦恼,她都?习惯了自己消化。
所以她曾被孤立这?件事,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对母亲只字未提。
而此时此刻,如同压抑不住的?洪水一般,从头到尾吐了个痛快。
南依微微红了眼眶,“我就是这?样,被小学同学,和小学老师,诋毁过来的?。”
室内一片死寂。
林尔雅瞳孔震颤,满脸不敢置信。
她没?有说话,只是双手攥着拳,搭在腿上,肉眼可见?地发着抖。
好似她珍藏又爱护了多年的?琉璃盏,早在她不知情的?时候,被划了重重的?一道?伤痕。
她心痛不已,充满了自责。
“为什么……没?听你说过。”林尔雅像失去了着力点,头蓦地垂下,开始自言自语,“你应该,跟我说的?呀。”
多年来,堵在胸口的?一团发黑发霉的?棉花,终于被吐了出来。
南依双眼酸涩。
她不想在林尔雅面前哭,便用力咽了咽口水,轻描淡写地说,“已经?过去了。”
……
回到卧室,南依终究是没?忍住,趴在书桌前哭了出来。
身边的?人都?认为她很坚强,很少?有情绪,温顺又乖巧。
只有南依自己知道?,她很胆小,也很脆弱,只是习惯隐藏眼泪,躲到无人的?角落哭。
也许是埋在深处的?心事不曾抒发,也许是今天难过的?事情太过密集。
情绪如同雪崩,眼泪也决了堤。
泪水一股又一股往外涌,她压低声音,哭到胸口酸胀。
就在这?时,桌旁的?手机震了起?来。
南依略微停顿,泪眼婆娑地看去,是徐曜打来的?电话。
这?一下午,她一直在担心他的?情况。
南依想都?没?想,连忙接起?。
“喂。”
徐曜在电话中?唤她:“小兔。”
声音一如既往地低沉好听。
南依却不敢出声。
泪水还在流,鼻子?也堵住了,她止不住地抽噎,生怕被察觉。
徐曜说,“张老师和我道?歉了。”
南依一愣,怔怔地开口,“什么?”
鼻音很重,听上去像被闷在了罐子?里?,她一定?是哭过了。
徐曜默默攥紧了手机。
南依也顾不得?自己的?声音了,她再次问,“真的?吗?”
“嗯。”徐曜低低应了声,“是真的?。”
“太好了。”
好似守得?云开见?明月,她眼前明亮了一瞬。
泪水再度从眼眶涌出,南依破涕为笑?,“阿曜,太好了。”
徐曜站在阳台前,视线遥遥向远方扫去,平静地说,“明天,我会按时去上学。”
南依用力点着头,吸了吸鼻子?,“嗯!”
深夜宁静,电话那边的?抽泣声清晰可闻。
听见?她哭,他心里?更闷。
徐曜倚向栏杆,诱哄似的?,低沉而温柔地开口,“所以我们不哭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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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六点三十。
通往学校的?路上,学生三两成群,行色匆匆。
徐曜手拎书包,一动?不动?地站定?在南依小区家楼下。
高逸转了个弯,一眼便看到了。
徐曜为什么站这?,想都?不用想。
高逸几步跑过去,开口调侃,“呦,站这?等你家小兔呢?”
徐曜掀了掀眼皮,不置可否地“嗯”了声。
昨晚挂电话前,徐曜答应南依,早上会等她一起?上学。
所以今天他早早便来了。
高逸站在他身旁,随口问,“等多久了啊?”
徐曜语气淡淡地回应,“没?多久。”
可能半小时,也可能更久,他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