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烨火
接客的。
只见十几步开外,安安静静站着一个人。
头戴兜帽,身上的棉袄花布五颜六色的,连赵三元的花布丁小褂都没它鲜艳。
但大冷天的,哪怕是在东北土生土长的赵三元都得大棉袄加二棉裤,里边是羊皮外边裹着布。
你个玩蛊的南方人不怕冷?
“此路不通。”
“你拦得住我么。”
“我想试试。”
“试试就逝世。”
车顶上这个明显比下边那个话要少,说打就打。
兜帽蛊师举着个奇怪乐器吹起来,赵三元没见过,心里想着最近遇到的高手咋个个都吹拉弹唱的?
但见多了之后,自然知道玩乐器的没有一个是酒囊饭袋,都有看家本事。
保险起见,赵三元连退数步。
砰!
几乎在同一时间,原本站立处的车顶爆出火光!
炸药?
不对!
风雪中没有丁点火药味道!
不是炸药!
除了威力强劲外,还有液体在溅射,跟特么手雷破片杀伤似的。
幸好赵三元躲得快,没有被溅到太多,可棉袄上但凡被液体沾染到的地方都在快速腐化,直至蒸发殆尽。
“是会爆炸的蛊虫。”
听到六大爷打来的心通,赵三元回头看去,发现它正和炎大爷站在隔壁三号车厢顶部,一副吃瓜看戏的摸样。
帮忙?
别闹了。
两位仙家跟玩蛊的没有因果可言。
完全是自家弟子主动去干架。
滥杀无辜?
这跟仙家又有啥关系?
蛊师杀人,他自背因果。
有人被杀,是他必有这一劫。
凡事都得讲理。
即便地仙中有所谓的老好仙,可黄小六和蟒青炎都不属于这一类。
况且无论是伤害还是杀害活人,都是绝对的重罪,无论这个人有多该杀,那也不是地仙能对付活人的理由。
此时此地,想让它们动手只有两种可能性。
一来是牵扯因果,比如自家弟子的性命堪忧,陷入绝对的危险之中,二来是赵三元主动请仙上身。
显然,这三点都无法满足。
“虫子还他妈的会爆炸?没道理啊!”
“有啥没道理的,尸体都会爆炸,凭啥蛊不会?而且蛊要是年头长通了灵性,亦可成仙。”
赵三元脚下一个踉跄,实在是常识受到了不小的冲击。
他明白世间一切有形无形众生皆可得道成仙,虫子当然也算在内。
(这里稍稍延伸一下,信则有不信则无,听个乐就行。)
(有个四十多岁的大哥,跟媳妇儿俩都是很好的人,就是吧...这大哥总犯病,其实也算不得病,严格来说是一种表现特征,比如喜欢摇头晃脑,情绪激动时特喜欢在原地打转,可不是三两圈的转,打底得几十圈的。)
(本来倒没什么,老婆孩都没嫌弃他,但作为老爷儿不可能总在家里,出门在外的犯了毛病是会没面子的,容易让人背后讲究,后来各种检查看病也没看出个所以然,顶多说是习惯成自然了,再后来几经辗转,找到了我师父。)
(起初我师父是不太想接的,因为路太远,还不通高铁,但他掐八字算出那大哥的好人品后,决定还是帮一把,等到了地方就先聊聊呗,越聊大哥越激动,说师傅您看的真准,一边感叹一边原地转圈圈,给我乐屁了,我真没见过这种场面,然后我师父就问我说你小子知道他咋回事不,我至多看出来点皮毛,这大哥身上带缘分,但是啥仙家看不出来。)
(有意思的来了,师父说大哥身上带的仙家叫大将军,起初我以为是字面意义上的大将军,想着大哥带的是清风鬼仙?以前打过仗?我傻乎乎的问师父大将军是哪朝哪代的,有没有封妻荫子整个上柱国啥的。)
(师父像是看傻屌一样看我,说大将军只是个外号,人家是蚕蛹仙,来报恩的,大哥小时候在村里练二八大踹的时候看到地上有个蚕蛹,他没有跟熊孩子似的压上去,而是一个脚刹摔进水渠里磕破了头,后来不知‘大将军仙’是咋没被端上餐桌的,反正修成了,来大哥家报恩,保一家子平平安安,无灾无难。)
(但仙缘这玩意儿得捋明白,否则会有或多或少的症状,大哥算比较轻的了,而这些症状有好有坏,比如激动时会原地打转,畏冷喜热,三伏天都不开空调,凶残的很,又比如大哥做菜突然间跟开窍了似的,突然间厨艺提高了好几个档次....)
(这个小插曲应对的那句话,一切有形无形众生皆可得道成仙,不要自以为是万物灵长便能蔑视其余所有生灵,谁又能想到蚕蛹修到那种程度?)
赵三元当然明白这些道理,可一想到诡异恐怖的蛊虫修开灵智,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
而兜帽蛊师依旧吹奏着乐器,名为芦笙,是西南少民的传统乐器,悦耳动听,只是现在作为催蛊的手段。
砰——砰砰——
三声爆响!
辗转腾挪之中,赵三元终于看清了蛊虫模样,颜色暗红又带着斑点,体型臃肿不堪,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