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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绽放在雪中。
那是季辞第一次失控时留下的。
柳云诗面颊一热,匆匆瞥开视线,用张礼之前给的药膏仔细敷了,又拿了套自己的寝衣将痕迹裹上。
想了想,将脱下来的那身宽大的玄色寝衣仔细叠好,放在了箱笼的最底下。
做完这一切,天色已经隐隐有了亮光,院外开始有扫洒之声。
柳云诗稍事洗漱一番,躺到床上望着帐顶,发起了呆。
她本可以藉着这次机会彻底搭上季辞,但他神志不明,根本不记得自己。
况且,倘若只是有了肌肤之亲,她便随时是个玩意儿。
他可以为了负责将她收入房中,但保不准假以时日,他不会将她当做一个玩物一般送给旁人。
她想要的,是季辞对她的动心,也只有这样,她才能真正安稳,顺便还可以借他的势力,去替她查出父母当初的死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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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拂晓,鸟鸣声渐起。
盈辉院中渐渐有了声响。
陈深正在外面打盹,忽听得房间中传来一声响动,他急忙站直身子,拍了拍脸让自己清醒后,匆匆进了屋。
房间里有种淡淡的暧昧气味,陈深走过去将窗子开了一条缝儿。
“公子,你醒了。”
“嗯。”
季辞坐在床边,一手抵着膝盖,一手轻捏眉心,“什么时辰了。”
他的声音极其低沉,沙哑的嗓音像是宿醉了一宿,然而语气却听不出任何情绪起伏。
陈深命端着托盘的婢女进来,自己跟过去伺候他洗漱:
“寅时三刻了。”
“昨夜你倒是会自作主张。”
陈深低着头不敢吭声。
季辞将漱口水吐出,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唇角,“她……半夜就离开了?”
陈深手一抖,“噗通”一声帕子掉进水里。
他干笑两声,重新将帕子捡起来拧干,递到季辞面前,道:
“是,柳鸢姑娘半夜便走了。”
“柳鸢?”
季辞睨他一眼,接过帕子,“跑得倒是干脆,现下人呢?”
“柳鸢姑娘定了今日回老家的马车,天不亮已经离府了。”
柳鸢的姨母前段时间重病,她姨母无儿无女,丈夫也在几年前病逝,是以柳鸢的母亲孟氏前几日给府中告了假回老家照看妹妹。
这件事季辞是知道的。
想来柳鸢这次回去也是为了照看姨母,顺便接孟氏回来。
季辞“嗯”了一声,没再多问,“既如此,便给柳万福和孟氏各晋三级月钱吧。”
陈深应了声,犹豫了一下,又问:
“那……柳鸢姑娘呢?”
季辞起身,视线在凌乱的床铺上定了一眼,淡淡道:
“看她自己的意思吧,若是想嫁人便给她丰厚嫁妆,若是不愿——”
季辞捻了捻手中的白玉扳指,“等她回来,便抬做姨娘养在府中。”
“是,那公子先去沐浴,我去给公子准备早膳。”
“嗯。”季辞颔首。
陈深长舒一口气,往外走的脚步都不由轻快了些。
然而他方走到门边,身后却传来男人漫不经心的声音,意有所指问道:
“对了,昨夜柳云诗……去了何处?”
陈深险些一个趔趄,只觉一股寒意自身后袭来,他能察觉到季辞的眼神如有实质般落在他背上。
似能将他的谎话看穿一般。
陈深活动了一下面部表情,若无其事地转身,笑着回禀道:
“没听说表小姐去哪里啊,想来昨日出了那么大的事,表小姐应当早早就歇下了。”
“你倒是知道。”
季辞语气中带着闲散的笑意,手指在桌上磕了磕,意有所指道:
“把你身边那个,捡过来。”
陈深一愣,顺着季辞示意的方向看过去,只见在他身旁不远的梨花木木施下,落着一块儿玫粉色帕子。
陈深脑中轰然炸响,生怕那帕子露出什么端倪。
但此刻季辞的眼神一直盯在自己身上,他只好悄悄吞了吞口水,强壮镇定地将帕子捡来递给季辞。
陪笑道:
“想必是柳鸢姑娘走得急落下的,等柳鸢姑娘回来再还给她。”
说完,他垂手立在一旁,不动声色觑着季辞的神情。
所幸季辞接过帕子后,只是简单看了几眼便放下了,并未有旁的反应。
“行了,你下去备膳吧。”
“是。”
陈深如蒙大赦,头也未回,脚步飞快地出了门。
刚一出去,他长舒一口气,只觉得背上湿腻腻的出了一层冷汗。
所以公子他……到底有没有发现昨日之人是表姑娘?
第10章
早先的时候,季辞曾关押过一个有关顾璟舟一事的嫌疑人,那人姓崔,是皇后母家之人。
今日早朝的时候,崔家人果然上了折子弹劾了季辞。
说季辞罔顾国法,动用私刑。
季辞的人闻言则立刻站出来替他说话,两方人在朝堂上吵了个火热。
最后皇帝见两边人吵得实在难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