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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
一阵湿冷的寒风吹过,烛火轻轻晃动,书上的纸翻了几页,季辞握拳在唇边,轻咳了两声。
“目前能查到的,只有这些么?”
“是。”
贺轩看了眼陈深跑去关窗的背影,从旁边案上倒了杯热水递给季辞:
“主子,夜深了,您身体虚弱,不若今日早些歇息。”
“知道了。”
季辞喝了热水,苍白的脸上终于稍微带了点儿颜色。
他又随手翻了几页,叮嘱道:
“柳家这案子,还得盯紧了查。”
他手指在书册上划了几道,“可以从这几个人入手,还有柳裕昌夫妇生前遗物,虽说被柳家其余几房变卖了不少——”
季辞停了下来,没忍住又是一阵轻咳,他将手中咳出的血用帕子擦拭,面色平静地继续道:
“但切记其中有一样t,柳夫人有个记载自创绣法的本子,让我们的人尽快找到,诗诗她……很重视。”
“是。”
贺轩神色动了动,一惯沉默寡言的男人忍不住开口劝道:
“主子,这些事我都会亲自盯着,您请放心,但您的伤实在太重,这几日还是好好歇息为好。”
“嗯。”
季辞颔首,将书册又仔细看了看,见该交代的都已经交代清楚,这才放下,“陛下那边,回禀了么?”
“回禀了。”贺轩道:
“就说您在出城路上遭遇了匪人袭击,目前匪人已经尽数剿灭,陛下准允您回来歇息,一月后再下江南。”
“好。”
“主子——”
季辞刚被陈深扶着站起身,门外管家轻敲了下门,“宫里的王公公来了。”
季辞咳了一声,手中将方才带血的帕子放到显眼的位置,和贺轩对了个眼神,才道:
“请进来。”
-
“南砚……”
柳云诗看着眼前黑乎乎的汤药,和托盘上放的一小碟蜜饯,嘴唇轻轻翕动,唤了声顾璟舟的名字,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心中一时间五味杂陈。
顾璟舟别开脸去,面色有些不自然地轻咳一声,“趁热喝了没那么苦,这药我问过大夫,不会伤身子的。”
柳云诗垂眸默了一瞬,接过来,哽咽的应了声“好”,就将那药碗端起来拧着眉一饮而尽。
从来吃药怕苦的小姑娘,这次连犹豫都没有犹豫一下。
顾璟舟看着不由又心疼。
待她将药喝了,也顾不上心里的别扭,急忙捻起一颗蜜饯喂给她,又难得细致地替她擦了擦唇角的药渍。
然后顾璟舟也不知道是今日被季辞气的,还是第一次这般单独同柳云诗待在一起紧张的。
总之他看着柳云诗红艳唇角的深色药渍,鬼使神差地说出一句“以后跟我在一起,我绝对不会让你再喝这种药的。”
这话一出,房间里霎时间安静了下来,连气氛都变得诡异。
一开始顾璟舟还未反应过来,待他替柳云诗擦了唇角,一抬头发现柳云诗微红的面色和因为紧张而不停轻颤的眼睫。
他怔了一瞬,霎时才反应过来自己这句话中的歧义。
“我、咳……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可以做避……呸!我意思是我以后不会让你吃一点点苦的,不仅是这、这个,旁的药也不会让你吃,我会把你照顾好,不让你生病。”
绿鸢和一众下人,早在刚才沉默的时候就悄悄退了下去。
柳云诗瞧着顾璟舟手忙脚乱解释的模样,忽然觉得心中一暖,几个月来漂泊无依的生活,似乎在此刻才终于安下了心。
顾璟舟是她从小到大的旧识。
在经历了柳家出事,她如丧家之犬一样被人赶出来,又一路艰辛逃到京城来这些事后。
他还能在她身边,两人还能像从前一样,对柳云诗来说,是一件弥足珍贵的事情。
珍贵到她愿意付出全部,珍贵到她愿意抛下一切,包括也曾给予过她瞬间心动和温暖的季辞。
柳云诗眨了眨酸涩的眼,主动上前,伸出柳枝一般细软的藕臂,轻轻柔柔环住了顾璟舟的腰。
顾璟舟刹那间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样,突然噤了声,僵在了原地。
柳云诗轻笑,趴在他胸膛听着这个少年将军有力的心跳声,轻轻道了句:
“南砚,谢谢你还肯对我好。”
顾璟舟胸腔动了一下,似乎是滚了滚喉结,然后柳云诗听见他胸前震颤,闷闷地说:
“傻不傻,我不对你好我对谁好。”
“这么多年,京城中对我表白心迹的姑娘那么多,我都始终为你守身如玉,你还不知道我对你的感情么?”
说到这些,顾璟舟似乎觉得自己特别了不起,骄傲道:
“你都不知道,她们有多喜欢我,我只要一回京城,那些绣帕、护膝、荷包什么的就没间断地往顾府送,不过我一样都没收,那些都丑死了,没有诗诗给的好。”
“咦?”
柳云诗被他方才的话逗笑了,忍不住压着笑意故意逗他,“那你快给我说说,她们除了送你东西,还对你做什么了?”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