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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子骞被这几?个人问得敛了敛嘴角的笑意。
他不知道自己在高兴什?么,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想起昨晚那女人靠近他时的感觉。
近得能感受到?她温热的气息轻轻拂在他脸上,轻柔的,清甜的。
当时他没?睁眼,不清楚她在做什?么,也不清楚她靠近他要做什?么。
但那种她主动靠近、近在咫尺时,心乱如麻和心脏发紧的感觉差点让他掩饰不下去?。
这些能跟这群大?老粗说吗?
当然不能。
魏子骞任由?他们打量,默不作声地吃完了碗里的饭菜。
起身准备走人,末了才说了一句:“今儿?这饭菜不错。”
几?人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完全摸不着头脑,嘿了一声:“他尝出这菜什?么味了吗?”
“看他心不在焉的那副德行,估摸连今日是什?么菜都没?看清。”
“算了算了,赶紧吃,吃完了还得下力气去?。”
——
时隔多日,叶惜儿?再次站在了长?石巷的陶家门前。
她踟蹰了一会儿?,还有些忐忑,不知道这次能不能顺利,陶家会不会答应与?卢小蝶相看?
踏进陶家院门时,依然闻到?了浓浓的草药味。
“陶婶子,今日能见?见?陶公子吗?”叶惜儿?看着这位老妇人的脸色有些不大?好,还是硬着头皮加了一句:“最好能让陶公子一起听一听,他有发言权。”
主要是这位陶公子的婚事,当事人不知情怎么能行?
老妇人脸上满是疲惫和皱纹,没?什?么精神,转头看了她一眼,嘴唇动了动,道:“康安这会儿?醒着。”
“你能受得住这药味就进屋吧。”
叶惜儿?回想起上次光是堂屋就有铺天盖地的药味,心里打鼓,面上却笑着道:“行,进屋说。”
陶康安的房间?那药味还不得把她给淹了?!
瞧瞧,为了说媒,她到?底付出了多少?!
整个锦宁县还有比她更敬业的媒婆吗?
叶惜儿?提了一口气,随着陶婶子进了里屋。
屋里陈设老旧且单一,光线也不如屋外强,总觉得这屋里比外面更加冷上一分。
这就是久住病人的房间吗?屋子都显得冷清。
叶惜儿?一进门就感觉到?除了隆重到?冲昏头的药味,还有一种沉沉压抑的暮气。
她抿了抿唇,悄悄看了一眼陶婶子,见?她面色如常,似乎已经与?此环境融为了一体。
“康安,那位年轻的叶媒婆来?看你了。”
老妇人慢慢撩起床帘,叶惜儿?看见?了躺在床上的陶康安。
男子已经消瘦得两颊凹陷了,脸色青白,呈现出一种灰败色,整个人陷在厚厚的被褥中,像是怎么也挣脱不出的笼中鸟。
那两床深色厚实的被子犹如两座大?山般压在男子虚弱的身体上,很难让人不怀疑,这人瘦成?一把骨头,能不能承受得住棉被的重量。
叶惜儿?看到?这一幕,才真实的感受到?这人是个病人,病得有多重。
对上陶康安的视线时,她突然有些尴尬。
虽然不是专程来?看他的,但中国人传统的良好习惯,来?看病人,不得带点水果花篮的表示礼貌?
自己这两手空空的,显得她很不懂礼数。
老妇人搬来?椅子让她坐,嘴上对着陶康安解释道:“今日叶姑娘来?,是想让你听听女方的情况。”
“叶姑娘,请坐。”陶康安的声音不大?,却也温和客气。
虽精神不济,但看得出来?,这人好像并不排斥她。
“娘,扶我坐起来?。”
“嗳,好,坐起来?好,动动筋骨。”老妇人立马过去?扶他,又是垫靠背,又是理被褥。
忙活一通下来?,三人总算是能坐下来?说话了。
“陶公子,陶婶子,我这来?就是询问你们的意见?的。”
叶惜儿?见?两人都看着她,她也就有话直说了。
“我找到?了一个适合陶公子的姑娘,她的八字和陶公子的极其般配,相辅相成?。”
“这位姑娘是锦宁县人,姓卢,家里排行第五。”
“她现在的情况有些特殊,但我绝不是轻视陶公子,所?以才介绍这位卢五姑娘给你。”
“卢姑娘年芳十?七,性子软了些,之前被奸人哄骗,失了身,怀了孩子,导致小产过。”
叶惜儿?注意到?陶婶子的神情立马变了,陶公子的神色倒是还很平静。
“我知道婶子在想什?么,我能理解。”她赶忙说道。
“但是整个锦宁县,对于陶公子来?说,就只有卢姑娘的八字是最佳的。”
“我找到?这么一个最优选着实不容易。”
“陶公子现在的状况是保住性命要紧,只要能与?卢姑娘成?亲,我有八成?的把握,陶公子的身体能渐渐好转,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并且日子不会差的。”
叶惜儿?摸出自己的小水壶喝了一口水,缓了一口气,也让对方有个思考的时间。
“这件事的决定权在于你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