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
撕开的地方都被撕得七零八落的,唯独中间有透明胶的部分还纹丝不动。
所以这小屁孩撕了这么久,还没吃到,自己把自己气到拍桌子。
程洵也弹她脑门,“发什么脾气?撕不开和我说,我帮你撕。”
程沓漫捂着额头,别过脸不肯理他。
程洵也把蛋糕拿出来,拿纸巾包好,程沓漫立马摸索过来,这会儿也不生气了,抓着蛋糕啃。
小丫头长着张很可爱的圆脸,脸上肉很多,软嘟嘟的堆在两腮。嘴巴小小,鼻子一点点,唯独那双眼睛很大,睫毛长长的,眼尾往上翘,一双猫儿眼。
就是没什么神,好像看不见一样,吃蛋糕吃了一脸。
程洵也给她擦了擦,又揪她辫子问,“小鬼,你什么时候会哭?”
程沓漫被他揪着,人吃不到蛋糕了,皱着鼻子回:“被人欺负的时候会哭。”
程洵也逗她,“呦,你还知道欺负两个字啊,不得了了。”
他们这边闹,程慕池从房间出来,程沓漫听得出来她爸的脚步声,连忙跑过去,撞上他腿,仰头和程慕池告状,
“爸爸,叔叔他仗着他会认字,欺负我。”
程慕池看她一眼:“没事,他不会认字,也照样欺负你。”
程洵也没空听他们逗,起了身,“不早了,我先走了。”
程慕池送他出门:“你想好了吗?真的要再继续做导盲产品吗?”
“想好了。”
程慕池止步,看着程洵也欲言又止。
程洵也拍了拍他哥肩膀,“干嘛呢?这么苦大仇深。”
“如果你是为了沓漫,”程慕池皱眉,“没必要这样的。”
程洵也闻言就笑了,“说什么为不为的,又不是打电话。我想做就做了,没有那么多理由。”
他们到了门口,程洵也道:“回去吧,哥。不早了,你都一把年纪了还是早点睡。”
“臭小子,说谁一把年纪呢。”程慕池被他气笑了,“对了,妈让我和你说,你年龄不小了,快点找个老婆结婚。再拖就晚了……”
催婚都是些老生常谈的话题了,从他毕业后冯沛艺就常有提起。
程洵也深以为然地点头:“确实晚了,正常来说我这个年龄都应该离婚带两娃了。”
“……”,程慕池瞥他,“就知道你说不出什么好话,快滚吧。我上去了。”
程慕池走后,程洵也脸上的笑意淡下来了。
冬天的夜晚总有几分薄亮,像初昼时分。
可看向天际,几颗不算明亮的星闪烁,才能发现是漆黑的夜晚。
“被欺负了……”程洵也收回视线,轻声道。
才会哭啊。
-
程洵也说过可以找他帮忙。
对他而言,帮她找个工作并不是一件难事。
但是徐念溪并不想那么做。
她依旧希望自己能在程洵也面前,有个比较好的形象。
虽然她从很久以前就知道,她在很多人心中,再也不是高中时班上那个老师心中的尖子生了。
毕竟,出了社会之后,会读书成绩好算不了什么。
钱财、名利、地位等等才更值得让人侧目。
但她依旧希望,在他面前,自己最起码不是现在这种,攀附他,只为有个更好机会的形象。
徐念溪又在Boss上投了不少简历,这次她没有局限于翻译行业,也没局限学历,而是只要是工作都投了一遍。
她这样广撒网,倒是比之前得到了更多回复。
只是回到一半,对方就突然不理人了。
鲁惟与帮她分析:“溪溪,是不是你学历和之前的工作经验太高级了?你现在投的这些公司,学历要求不高。你投他们公司,他们估计觉得去了也干不长,于是聊到一半,他们就不理你了。”
“而且马上过年了,很多公司都不招人。”
“所以,现在的情况其实有点……”
鲁惟与没有说完,但是徐念溪知道她的未尽之言。
现在有一点左右为难。
一般的公司不会招她。
好一点的工作,她找不到。
如同一个跷跷板,不借助外力的话,总在一边上一边下,找不到半点中庸的可能性。
鲁惟与叹了口气:“不是有句话说,好工作像艾|滋病,只能通过母婴、血液和性传播吗?”
“有时候想想,虽然挺偏激的,但是不无道理。”
“你要不年后再找工作吧?过年后,估计会好找一点。”
这会儿是早上六七点,客厅里王君兰的手机依旧在放短视频,声音还是开得最大。她人在卫生间洗漱。
短视频声和水流声交杂,刺耳极了。徐念溪想到王君兰可能会说的冷言冷语。
摇头,轻声道:“不了,我还是再找找吧。”
鲁惟与“嗯”了声,“我也帮你看看,问问同学,说不定有还可以的。”
“好。”
挂了电话。
徐念溪关手机前,注意到今天是十一月二十三日,周四。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时间变成一个模糊的数字。
陡然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