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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为主审,其他官员陪审。刚准备开堂,按察使严大人过来。以本省发?生这种?骇人听闻大案,自己身为按察使,过来旁听。
这位按察使俞慎言不陌生,当年他在翰林院时与其见过几面。此人当年在都察院任职,与高明进有私交。因为和高明进皆外?任,往来不如京中之时,去年郭高的案子也就?没有牵连到他。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能与高明进私交之人,他不认为会干净哪里去,高明进留下的贪污册子上是否有此人尚未可知?。
严大人熟络地笑道:“俞大人久违。”
俞慎言也客气?回道:“下官见过严大人,数载未见,严大人风采不减当年。”
“不及你们年轻后生啊!”严大人呵呵笑着?,与俞慎言续了两句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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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舞弊的消息不知?从哪里传了出去,今日开堂审理,便有文人士子前来听审。
文栋昨夜被抓捕归案,昨夜已经对其进行审问?,他拒不认罪,咬定是管事?汪百福和焦耘串通诬陷。此时将人带上堂来,见到其身上有伤,严大人当即便发?声:“还未审怎么就?先用上刑了?”
张知?府解释昨夜靖卫连夜提审。
“靖卫?”严大人立即望向俞慎言。
俞慎言笑了下回道:“东原省发?生考生行贿主考官企图舞弊这么大的事?,靖卫上个月便已上报京中,听闻昨日得了旨意,协助审理此案。”
严大人神?色僵了下,是未想到此事?靖卫插手进来,明是协助,实则监督,必要时接手此案。
靖卫奉旨办事?,他只道了句:“靖卫心急了些。”便没再?说什么,余光瞥向文栋。
此刻开堂再?审,文栋依旧不改口供。
“小民当时只是在家中信口开河,小民并未对主考官行贿,犬子的考卷并无此二字,何来舞弊?是焦耘和汪百福陷害。”极力地想要开脱。
张知?府斥道:“本官已经核对,这纸上是你的笔迹,还想狡辩!人证物证俱在,还不认罪,免得再?受皮肉之苦。”
文栋依旧嘴硬,因为儿子的确没有舞弊,主考官也未有包庇,其他的证据都可以推翻,只要自己咬死未行贿,总有转圜的余地。
张知?府审问?一番文栋各种?诡辩。
俞慎言看出张知?府有拖延放水的意思,其他的官员未有开口,就?连陈学?政也变了态度,在等着?结果,似乎都想让焦耘将所有的罪扛下。如此解元之名保住,也能最大限度减小了舞弊的影响,对所有人都有益。
自己坚持真相,是要惹众人不悦。
官场上总会有无数时刻让他选择,是同流合污,还是问?心无愧。
他心中轻叹,若自己不是主考官,背后没有陛下,此刻没有靖卫在,他一个人如何对抗当地的众多官僚。
位卑言轻者,凭靠什么去伸张正?义?他此刻深刻地感受到这句话。
他暗暗吐了口闷气?,“张大人,在下有几句话想问?嫌犯,不置可否?”
张知?府倒是朝严大人瞥了下,有看对方脸色的意思。其实众人都清楚,这个案子靖卫插手,且证据确凿,又有俞慎言这个刚正?不阿的人在,他们想在审问?过程中动手脚不太可能。
“俞大人是当事?人亦是同审,有疑虑自然当问?。”张知?府表情不太自然。
俞慎言了解文栋这样油滑的商人,不似文凤清和焦耘那般年轻气?盛的读书人,张知?府的审问?对他来说不痛不痒,没什么用,必须直击痛处。
他直接道:“你可知?令郎文凤清将所有的事?都认下了?”
文栋震惊,急忙为儿子解释与此无关,请诸位大人莫信这话。
俞慎言又道:“本官想你应该知?晓令郎为何这么做。”
文栋知?晓儿子的性子,自知?晓为何如此做,默了几瞬,提着?的那股劲忽然就?松了,身子塌下去。
俞慎言继续言语刺激:“他少?年成?名,胸有才略,志向远大,将来必有锦绣前程,却?因为你这个贪名逐利的父亲而毁于一旦,想必也是心灰意冷。最后却?还是还想着?要顾全你这个父亲,为你顶罪,能有这般儿子,是你十世修来的福分?,而他何其无辜!”
文栋愣了一阵,望向在场的其他官员,见到其他官员未有出声,他知?晓俞慎言所言皆是真的。他忽然自嘲笑了起来,笑着?笑着?流出泪来。
“文栋,本官再?告诉你,根据我大盛律,考生行贿通关节舞弊,即便舞弊不成?,也是要受杖刑后流放或充军。这会是什么结果,你应当知?晓的。”
“他未有舞弊,他什么都不知?道。”文栋含泪道。
“本官奉劝你还是莫企图狡辩。证据确凿,也容不得你狡辩。”
见文栋还未有认罪,俞慎言朝堂外?的靖卫示意,片刻靖卫便带着?文凤清过来。文凤清见父亲身上有伤,心疼地询问?父亲如何,然后便再?次对堂中诸位大人认罪,一切与自己父亲无关。
看着?儿子极力维护自己,要替他顶下所有罪,文栋再?也没有扛住,俯首认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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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几日的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