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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红着眼睛瞪傅怀辞:“放我出去。”
“我说过了,”傅怀辞告诉他,“不可能。”
大概是生病导致的情绪不稳定,也可能是对现状的无力,让于周的状态逐渐产生裂缝,他朝傅怀辞说:“我不想见你!”
傅怀辞愣了一下,松开他,接着平静地端起旁边的粥。
但下一秒,于周就生气地把他手上的粥打到了地上,第一次表现出任性和恶劣。
碗摔到地上,破碎声在屋内响起,傅怀辞看着溅到自己手腕上的粥,像是不太在意地擦了擦。
“我给你煮过这么多次粥,”傅怀辞掐着于周的下巴让他抬头,开口道,“这是你第一次把它摔碎。”
“你以前不这样,”傅怀辞语气放的很缓,“会乖乖地喝完,还会让我夸夸你,但你现在好像什么都变了。”
“不过变了就变了,”于周最近头发长了,卷都打着弯碰到了睫毛,傅怀辞轻轻碰了碰他的眼尾,仿佛这并不是一件大事,无所谓道,“你在我身边就行。”
于周愣愣地看着他,傅怀辞却转身离开,过了一会儿门外的两人进来,于周看到他们手里的手铐时后退着摔到床上,但最后还是被圈着手腕铐在了床头。
于周没怎么挣扎,因为他知道自己力气不大,刚刚的情绪下来后他又变得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于周见到傅怀辞带了一位陌生医生进来。
这位医生不苟言笑的,看起来没有李之宜看起来好相处,进来时手里还拿了什么东西。
针头挑开皮肤往里扎,液体注射进身体,于周静静地看着傅怀辞对他做的事,一大颗泪落在了鼻尖,最后滚落在衣领。
傅怀辞明明知道的,他最害怕打针。
“营养针,”等人走后,傅怀辞抹掉于周鼻尖的泪水,吻在他眼底的痣上,轻声哄他,“好好吃饭就不打。”
◇ 第35章
*
大概是害怕,于周在打完针之后流了一会儿眼泪,但最后还是听话地把药吃了,只是不再看傅怀辞,也不要他碰自己,像是难得地闹起了脾气。
吃完药,于周出现了一些嗜睡的症状,加上身体还有些难受,躺在床上后很快就没了动静。
手铐还挂在床头,于周的手无力地垂着,被圈住的手腕很白,因为最近不认真吃饭小了一圈,傅怀辞坐在床边,小夜灯被他的身体挡住了些光,两人脸上都落下阴影。
大概是感觉到视线变暗,于周不安地缩了缩,手铐发出轻微的金属碰撞声,傅怀辞盯着他手腕处压出的红痕,不知沉默了多久。
雪下得越来越大,大门口的台阶上落满了一层白蒙蒙的雪,于周在迷迷糊糊间觉得手冻得厉害,于是把手缩回了被子,直到暖呼呼的被窝把手腕捂热,他这才重新掉入梦境。
于周生病痊愈用了一周,在看到他没有绝食行为后,傅怀辞信守承诺,没有再给他打过针。
傅怀辞一天只会来看他一次,大多数是在夜里,待的时间不长,于周每次都背对着他,听他进房间,慢慢走到自己床边,再安静地看自己一会儿,最后沉默离开。
在于周说过不爱他后,傅怀辞不再抱着他一起入睡。
于周的入睡的时间变得不规律,有时候白天睡觉,夜里则坐在窗边,看着外边发呆,这已经成为了他每天的习惯,或者说是唯一的活动,虽然外面是一团黑漆漆,但他觉得自己可以稍微喘得上气。
这天,于周只穿了件薄薄的长袖,抱着腿坐在椅子上,傅怀辞靠近时,他闻到了对方身上很重的酒精味。
傅怀辞站在他跟前,低头看了他几秒,走开了,接着于周听到他打开了衣柜,没过多久,傅怀辞回到他跟前,手里拿着一双毛线袜和一条围巾。
于周看着傅怀辞蹲在自己面前,握着他的脚踝给自己套上了袜子,最后又把围巾绕了两圈,围在了他的脖子上。
房间里很安静,于周低头便能看见傅怀辞低着头专注的样子。
把这些事做好,傅怀辞抬头看着他,表情有些不乐意地说:“诌诌,你说不爱我的话,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于周偏开头。
傅怀辞扣着他的脸转过来,笑着和他说:“但我会想办法。”
于周下巴轻轻颤了一下,悄悄低了头,下一秒什么东西被他丢到地上。
傅怀辞低头,是自己那本收起来的结婚证,不知怎么被于周找到,他大概握了很久,现在皱巴巴的,被随意地丢在地上。
他把这个失效的证件捡起来,掌心压着抚平了褶皱,傅怀辞喝醉了的语气闷闷的,警告于周:“这是我的,你不准动。”
于周没说话,在傅怀辞走后,才拿着枕头底下的东西去了浴室。
第一场雪连续下了不知多久,楼下院子里的雪堆得越来越厚。
某一天于周从黑暗的房间醒来,突然忘了自己这是被关的第几天,更不记得自己有几天没开口说过话了。
他没有再出过房间,小夜灯晚上不开了,白天窗帘拉得紧紧的,原来害怕的黑暗,现在反而可以给他安心。
傅怀辞几乎每天回来身上都带着些味道,有时候是浓重的酒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