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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行动?”
江扶楚便道:“弟子独来独往惯了。”
“明舒,”望山君插了一嘴,沉沉道,“待我查验过那道符咒,我们再行询问,他一直都是一个人在山上,没有人证也是寻常。”
明舒君道:“我这怀疑也并非空穴来风,多年前他被困西山,冯誉得他恩惠,却没有对他施以援手,他难道不会记恨?”
江扶楚淡淡道:“仙尊言重,当年的事,我大病一场,早已记不清了。”
眼见彼此僵持不下,望山君也不再劝告,手边捏了个诀,一道白光便落在了冯誉的额头上。
白光如有生命一般,深深浸入冯誉额间,再次浮出来时,便带了一缕黑气森然的气息。望山君紧皱着眉头,将这缕气息附到了堂下的“明镜”上。
殿内忽然红光冲天!
江扶楚离明镜最近,当即便被其中的阴邪之气震得退了一步。
明舒君遽然起身,同望山君一起往明镜上施术。
慎心阁中无端刮起了一阵不知来处的风,朝露抱着自己的胳膊,抬头正好看见江扶楚宽大的衣袖飘到了她的近前,发出猎猎的声响。
这声响与明镜此时发出的奇特声音交织,刺得她耳膜震痛。
此时明镜中溢出来声音像是众人的哀嚎和尖叫,又像是厉鬼的哭声,尖锐难听。望山君和明舒君一边施术,一边顺阶下行,好不容易才将那红光压制下去。
声音也随着风的消逝戛然而止,逐渐淹没为昏沉的嗡鸣。
在看清明镜上符咒的一刹那,两位仙尊竟都是面色一变,齐齐下了重手。
明镜原是山中常见的法器,被二人一催,登时炸了个粉身碎骨。
只有那道黑色的符咒还漂浮在原地,丝丝缕缕地冒着诡异的煞气。
朝露听见她身侧萧霁不可置信的声音:“这是……忘生咒!”
顾不得旁的,朝露连忙问道:“什么是忘生咒?”
萧霁也忘了同她置气,呆呆地答道:“……‘忘生’是三山五海十大禁术之一,被仙门列为最恶毒的法术之首。施此术者以鲜血和寿数为引,在被施咒者身上书写‘忘生’,咒成后……”
他打了个寒颤,继续道:“咒成后,可使世间人完全忘记被施咒者的存在,朋友、亲眷,不会再有任何一个人记得被施咒者,他将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中,一丝痕迹都不会剩下。”
朝露感觉脊背处有一片冰冷蔓延了上来。
“此术太过恶毒阴邪,又两败俱伤——施咒人愿意付出的寿数,便是世间遗忘被施咒人的时间,就算施咒者不顾惜寿命,但逆天而行,往往会反噬己身、不得善终。无论仙门魔界,此术都鲜少有人使用,我本以为,它早就失传于世……”
江扶楚站在明镜的残渣之前,定定地看着面前漂浮的符咒。
他突然感觉心口处传来一阵隐秘的钝痛,这痛并不强烈,像是林间拂过面上的微风。
第17章 第十七滴水
第十七滴水
忘生咒出后,冯誉额间又断断续续地浮现了许多森冷的、泛着血腥味儿的水汽。望山君将这丝缕水汽凝成一团,方道:“是记忆团。”
记忆团是仙门常用的小术法,在言语不便或难以形容之时,施术者可以抽取一部分记忆凝成记忆团,像信笺一般送给想要告知的人。
而没来得及被主人送出去的记忆团会散于主人施术之地,随着灵气飘飘荡荡,散落于世间。
它在空中只是一团水雾的模样,十分隐蔽,若是没有指定收信之人,就算主人亲自回去寻找,都不一定能寻回它来。
望山君转了转手腕,端详道:“这不是子誉自己的记忆团,如此散碎,想必是有些时日了,其中……似有血腥气。”
记忆团中若有血腥气,它的主人必逢血案!
明舒君的面色十分难看:“所以,是冯誉不小心撞上了这团记忆,看见了不该看的事情,才为人所伤?”
“不,”望山君缓缓道,“忘生咒出,这记忆团才复现,那人伤了子誉匆匆离去后,记忆被未成的符咒引出,撞到了子誉身上,明舒——”
他顿了一顿,一字一句地说:“恐怕桃源峰上已经发生了被人施过‘忘生’的命案,而我们……忘却了。”
朝露盯着望山君手中那团混沌散碎的记忆,一时间有些晕眩。
到了这个时候,她终于想清楚了自己先前的疑惑。
江扶楚梦中之事,真的发生过。
猫送她回的异世界并不是上一次的二周目,只是展晞死后被人施了“忘生”,所有人都遗忘了她的存在!
那她现在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变成“朝露”?
谁下了“忘生”?
又是谁给了她新的身份……是送她来到此处的灵猫?
荒谬的是,这些与她切身相关的问题,就连她自己也回答不了。
望山君将那团记忆置于堂前,源源不断地注入着灵力,于是其间的画面便如同接续不断的画卷般在众人面前徐徐闪过。
它被搁置许久,损毁了一部分,其间的记忆散碎不全,甚至不怎么连贯。
画面先呈现了一个混沌的夜晚,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