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27
去。
再睁眼之时,是被颠簸醒的。
她还在马车里面,外面却多了一个驾车之人。
-
楚霁川坐在原处等陈岁桉。???
戏一折又一折的唱。
他手里未陈岁桉剥着瓜子花生。
陈岁桉爱吃这个,但是讨厌剥皮。
每每都是他将瓜子剥好之后,放在小碟子里,陈岁桉欢欣接过,倒进嘴里。
指使他干丫鬟的活儿,陈岁桉乐的像是一只偷腥的猫。
楚霁川喜欢被陈岁桉指使,享受其中。
只是如今这瓜子皮堆的如小山一般高了,戏从第一折唱至了高潮。
台上的旦角水袖一挥,翩然后退。
楚霁川恍然惊醒。
戏停了。
嘈杂的声音停止了,人人正襟危坐。老板赔笑站在楚霁川的旁边,汗水一滴滴往下掉,笑的比哭还难看,腿肚子都打颤。
在一日之中上客最多的时候,北山子茶坊大门紧闭,带刀侍卫鱼贯而入,挨个排查。
单人骑兵快马传信,九大城门同时关闭,士兵团团围住,无人能进,也无人能出。
大街之上本热闹至极,行人来来往往,摩肩擦踵。
过节的气氛浓烈,牛郎织女的小像到处都是,面具、花灯、磨喝乐,还有鲜少出来的小吃摊。
人挨着人,一句话接着一句话。
天下小雨,却丝毫不能阻拦这热烈的气氛。
不知从哪里传来一声凄厉的哭喊:“我孩子丢了!谁看到我的孩子了。”
众人不以为意。
丢孩子的事情,每次过节时有发生。
有些心善的想寻声源,安慰一番,只是四下张望,并未发现有谁像丢了孩子的,于是只能作罢。
不久之后,又是一声叫喊:“有拐子偷走了我的孩子!”
一些人窃窃私语。
“前不久还有一个丢孩子的。”
“我也听到了。”
这并未引起更大的波动。
直到不久之后,又是另一个声音:“我的孩子去哪了,有没有好心人看到了?”
声音带着哭腔,凄惨又绝望。
众人这才将心提起来。
今日拐子如此猖獗?
一时之间,人人自危,有孩子的父母护好了自己的孩子。更有甚者直接带孩子回了家。
街上少了不少的人。
熙攘的街道逐渐空了起来。
节日氛围消失了,凑热闹的人也逐渐离开了。
北山子茶坊里,张榛半跪在地上,头埋的极低。
楚霁川看着他,笑了。
“你说,她被拐了?”
“丢了?”
张榛只能硬着头皮如实道:“已有多家孩子被拐,还未得到证实。但事关小姐,属下不敢耽搁,只能先回来禀告主君。”
“传我命令,关城门。出动羽衣卫,挨家挨户亲自盘查。铁骑卫即刻出城,分四路追踪,天涯海角都将她带回来。”
“万两黄金悬赏,自永顺水门起,自上善水门止,每一道街,我都要看到告示。”
命令下的极快,楚霁川拢在袖子里的手微微颤抖。
她究竟是自己逃跑的,还是真的被拐走了。
楚霁川像是没了知觉,本能地紧紧攥着佛珠。
他镇定着下命令。
这才一个时辰,可以找到的。
拐子多是为了钱财,他悬赏万金,不必忧心。
若带走陈岁桉的不是拐子,是他的仇家。
楚霁川不敢想象。
他的仇家针对他而来,逮到陈岁桉后必定会联系他。
如此他也能知道陈岁桉的下落。
没有人能在他眼皮子底下耍花招,也无人能要挟他。
他唯一担心的是陈岁桉是自己偷偷跑掉的。
她在城门未落锁之前,跑掉了。
那些前几日快乐的或是兴奋的情绪像是水中月,镜中花。
是奢求,是幻想,是虚妄。
他这般肮脏腐朽的东西想方设法将不属于他的光强行留下。
那光像是救他命的东西,甚至比他的命还珍贵。
身患不治之症浑身如破皮烂肉一般疼痛,那光照在他身上,因此不疼了。
他不知不疼是何滋味,原本可以忍一辈子。
但是他如今知道了。
一刻便不能放手了。
如今她不在了,光也消失了,他像是又回到了那个腥臭漆黑的洞穴里,一个阴森可怖,会发疯的野兽,无人敢接近。
楚霁川记不太清自己是如何回府邸的了。
他只知道自己在陈岁桉最喜欢的在抄手回廊里站了一夜。
这里刚好能看到陈岁桉的西院。
合抱的粗树上挂着的是陈岁桉爱躺的竹篮,里面垫着柔软的毯子。她会把果脯蜜饯都拿上去,在午后眼光最好的时候,爬上去睡觉。
院子里是陈岁桉养的鸡。
今日雨下的大,鸡也回了鸡笼里。
它被陈岁桉喂的又肥又胖,蹲坐在那里,鼓囊囊的一团。
还有那只爱吐口水的羊驼。陈岁桉总爱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