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纵横天下的秘密

刘信确实只打算来观战，并没有打算亲自加入战斗。

真的很好奇，这区区九十名秦军，遇到人数远远多于自己的敌军，不仅不逃不降，怎么就反而还敢主动冲杀过来？

这不是自杀吗？

不是说，在战场上，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走，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这叫游击战术，并不丢人啊。

这支秦兵，为什么不走？

难道，这些秦军，都是能够以一当十、战斗力特别强的特种兵？

当两军接触，刘信就确认，这些秦军，并不是特种兵，应该就是普通的秦兵而已。

就单兵而言，魏国武卒也是优中选优，战斗力很强。这些秦兵，如果与白起率领的魏军单兵拼杀，明显并没有太大的优势。

然而，他们没有优势，却有气势。

面对人数远远比自己多的强敌，这些秦兵，没有一个退缩，没有一个犹豫，全都是奋不顾身，直冲过来。

他们是如此训练有素。几十个人，紧紧地靠在一起，起初冲杀时，全部是兵锋向前，与魏兵激烈搏杀。

当魏兵仗着人数优势，很快把他们包围时，他们还是毫不慌乱，仍然是紧紧靠在一起，变成背靠背的四面攻防队形。

仿佛是一只凶猛的刺猬，进可攻，退可守。彼此把后背交给战友，几十个人，就似乎能发挥一倍以上的战斗力。

魏兵虽然人数更多，作战也十分英勇，但面对秦兵紧密的队形，想要迅速结束战斗，却也已经不再可能。

刘信看得暗暗称赞。这，才是我华夏先民的战士啊！

这，是他穿越过来后，第一次亲眼目睹的战争。

虽然，从内心里，他并不希望战争，并不希望这些先民们自相残杀。但现实就是现实，战争总是不可避免。

抛开这些不谈，不能不承认，这些华夏先民的战士，是如此英勇、如此强悍！

事实上，这样的冷兵器时代的战斗场面，如果身临其境，那感官上，还远远要比后世在电视上看到的热武器战场，激烈得多！

现代动枪动炮的战争，虽然杀伤力更大，但战斗双方可能都相隔遥远，甚至并不见面，所以不会觉得有多么惨烈。

反而是这种冷兵器的战斗，双方就是面对面生死互搏，一矛捅个窟窿，一剑砍掉臂膀，那是真正的血肉横飞，惨不忍睹！

刘信放弃了心中一度闪过的劝降秦军、避免伤亡的打算。

不可能的，双方杀红了眼，这些秦兵，无论如何都会宁死不降！

秦兵虽然强悍，不过，刘信还是对魏军获胜充满信心。毕竟，魏军的战斗力也真的不弱，而且，人数优势明摆在那儿。

然而，战场上，形势往往瞬息变化。

“杀！”

领头的秦军屯长，突然一声爆喝。顿时，秦兵的队形，又闪电般地为之一变，从原来的四面攻防的刺猬形，隐隐变成后面扇形防守、前锋猛烈突击的新队形。

这个前锋，明显集中了这支秦兵中的最精锐。他们怒吼如潮，怒目圆睁，仿佛是完全不顾生死的一群恶狼，冲杀的方向，是白起！

擒贼先擒王。他们的目标，是魏兵此时的主将！

这么激烈的短兵遭遇战，也并不是只有双方不要命的拼杀就行，而是也讲求策略、战术！

白起根本就没有把这支秦兵太放在眼里。急于杀敌立功的他，表现得十分勇敢，真正做到了身先士卒，有力地鼓舞了魏兵士气。

然而，这也让他自己，很快就暴露在秦兵的前锋之前。

这支秦兵，是跟随王贲一路征战而来，作战经验之丰富，显然不是作为大梁卫戍部队、平时并不怎么上战场的这支魏兵，所能比拟的。

他们完全不需要事先商量，几乎是不约而同地，就团结一心、紧密协作，迅速改变战斗队形，捕捉住了这种直杀暴露在前锋之前的敌军主官的机会。

刘信忍不住在心中怒赞：厉害！厉害！不愧是秦军！

白起顿时感觉到了那股扑面而来的凌冽杀机，感觉到了自己的生命突然陷入莫测的巨大危机之中。

这一刻，一股巨大的恐慌情绪，突然就涌入他的心头。他本能地向后退却，试图保存自己。

与此同时，还下达命令：“快去叫后面的人上来！”

他意识到，自己轻敌了。但生命遭遇威胁，他本能地想到，自己率领的是五百魏兵，后方还有三百人，是可以来援救自己的。

刘信没有上过战场，也完全没有战斗经验。毕竟，这是他第一次，亲眼目睹冷兵器时代的两军战斗。

但，旁观者清，他还是迅速感到：坏事了！

主将白起的反应，直接影响到战场上的每一个魏兵。

当白起向后退缩，作为主将的战斗气势为之一挫，所有的魏兵，也顿时自觉不自觉地放弃了之前的进攻态势，转而趋于防守，气势为之一弱。

尤其是，当白起喊出那句“快去叫后面的人上来”，更让现场的魏兵们感到，大事不妙，凭他们，打不赢这些秦兵，保护不了主将，气势更加为之一弱。

战场上，优势重要，气势更重要。气势，有时候会转化为优势；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