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政斗再起(4k)
会。”
“你的意思,是要我再次和皇后合作?”
说到这里,司马玮的脸上露出不愉快的神情,他此前和贾后合作倒杨,辛辛苦苦几个月,说好事后直接辅政,结果却被贾后摆了一道,白白为司马亮做了嫁衣,如今司马亮和贾后闹起来,他乐得看到对面两败俱伤,并没有什么拉贾后一把的想法。
故而他冷笑道:“她这样两面三刀的小人,我再帮她?岂不是自掘坟墓?”
但司马越却不依不饶,继续分析道:“殿下,您不是在帮皇后,您是在帮您自己,您也知道,陛下无能亲政,如今皇后就是事实上的天子,不管皇后之前有什么不是,但君就是君,臣就是臣,和皇后站在一起,就是勤王正道。”
“……”
“殿下之前掌握了兵权,按理来说,应该是汝南王怕您才是,可为什么却敢有恃无恐地打压您?就是因为,您没有皇后的支持,轻易调兵,就会被人说成是密谋造反,别说军中不一定听命,就是听命,殿下这么多年来积累的贤名,恐怕就会毁于一旦。”
“你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司马玮的神情渐渐严肃,终于开口道,“可你如何保证,我不会被皇后再次背叛呢?”
司马越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打量着司马玮,笑了一会儿,而后道:“殿下太心急了啊!放在以前,殿下怎么会看不清这点局势呢?”
“嗯?”
“皇后能利用汝南王压制殿下,是因为汝南王是先帝生前就钦点的辅政大臣,令他辅政,于情于理,都说得过去。可眼下哪还有第二个汝南王呢?”
“如果殿下获得了皇后的支持,将汝南王踢出局外,加上杨骏,那先帝任命的两个顾命大臣,都是败于殿下之手。皇后就是想再找人压制殿下,又有谁敢与殿下抗衡呢?”
“只要殿下下定决心,稍稍宽阔心胸,这辅政之位就是手到擒来。殿下,没有什么可犹豫的了,干吧!”
司马越的言语锋利如刀,司马玮原本怀有的一些怨气和芥蒂,经过司马越这么一番饶舌,顷刻间就被割舍了,他想从这些话语中寻找什么漏洞,结果是越想越觉得合理,最后只能道:
“你的意思是,我没有别的选项?”
司马越断然道:“如果殿下明智的话,没有别的选项。”
司马越的话是有道理的,且大概率能够成功的,不止司马玮这么觉得,在一旁旁听的众人也这么觉得,刘羡也这么觉得。
其实说白了,就是借皇权之名,颠倒黑白,讨伐异己罢了。
但刘羡听着这样的道理,又想起杨骏党羽的结局,心中泛起一阵阵的讽刺:莫非拥有皇权,怎么胡作非为都是理所应当的吗?
虽然面对皇权的过失,下属不匡扶纠正也就罢了,还要助纣为虐才是正道?简直是荒谬!他原本就对此前的政变产生了疑虑,此时又听到了类似的话,心中更生反感。
刘羡记起自己来劝说司马玮的初衷,是希望尽一个朋友的情分,希望他能走上正道,上对得起良心,下对得起百姓,而如果司马玮这样走下去,选择了一条黑白混淆的道路,自己又为什么站在这里呢?
他也不相信这样的选择没有代价,卫瓘和司马亮的行为虽然过激,受人诟病,但在道德上是可以不受指责的,他们都是在政治的框架下,竭力维持秩序,并不出格。在这种情况下,和贾后合作再次政变,是公然的背信弃义,带来的坏影响恐怕难以估量!
故而经过短暂的思考后,刘羡还是决定站出来,试图阻止这次联合。
在司马玮思量间,刘羡起身道:“殿下,我觉得游击说的有待商榷。”
“哦?”司马玮抬眼看向刘羡,在场的其余人也看向刘羡,他不禁问道:“怀冲有何话要说?”
刘羡道:“殿下,游击方才以名器代指皇权,虽不失为一个不错的比喻,但却说错了一件事。”
“什么事?”
“游击说,不管什么情况下,勤王都是正道,我以为,这是谬论。皇帝虽是天子,但天子的言行,莫非是不受约束吗?天子仁德,天下就会太平,天子薄幸,天下就会大乱,这是三代以来就有的道理。可如今游击明知皇后暴虐无道,无信无德,却还主张为虎作伥,这岂是人臣的做法?”
“天下是天子的天下,但也不只是天子的天下。管仲首倡尊王攘夷,成就齐桓霸业,莫非只是因为尊王吗?不,更是因为他举兵攘夷,用事实向天下人证明,他将捍卫天下太平,并因此获得了民心。”
“这就是得民心者得天下。”
“殿下之前不一直是这么做的吗?如今若是再和皇后沆瀣一气,此前的努力不就白费了吗?难不成,有了皇后的诏书,就能将太宰和太保无罪而诛?”
“殿下,公道自在人心,真相是瞒不住的。到时候全天下的人会如何看殿下?殿下又真能坐得稳这个辅政之位吗?”
说罢,刘羡抬头打量司马玮的脸色,只见他面色铁青,显然被刘羡说中了心事,但又难以放弃司马越口中,能够直接辅政的诱惑,所以在心中再三反复,无法下定决心。
而一旁的司马越面色更是难堪,刘羡方才的言语,几乎在公开攻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