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吃醋而不自知
现了一个声音,‘看准机会,那男的一动,就杀掉他们。”
云心月搓了搓手臂:“这傀儡蛊还真是可怕,还好可以解开,不然活着有什么意思。”
楼泊舟眼眸一动,从少女的掌背转到她脸上。
“傀儡蛊不会损害身体,也不会侵蚀人脑,只会令人乖乖听下蛊人的话。”他似有不解,“很可怕吗?”与漫天遍地的赤火虫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扶风提着铜壶回来了,给他们每个人换上热茶。云心月冲他颔首道谢,捧起冒着暖和热雾的茶,暖着有些凉的手指。
她轻轻摇头,决定要纠正少年危险的想法:“那怎么一样。人之所以为人,且万物无可取代,就是因为人有自己不同的思想、言行与想象力,这些东西汇聚成 文化,便有了一方水士一方人民。“要是吃下傀儡蛊,所做的一切事情,都不由自己的思想控制,那就不叫人了。”
不然怎么总说,文化就是凝聚力,能给子孙后代带来自信云云呢?
楼泊舟更不理解:“既然如此,历朝历代,为何都要追求一统?每一个上位者,又为什么要追求子民听话?”要对方听话,一只傀儡蛊足矣。
多省事。
那是因为,所要一统的地区,本就是同根同源,来源于同一种文化。”云心月解释,“就像一家人因为孩子长大,要各自成家,搬出家门住一样。分开了,难道就不是一家人了?“至于追求子民听话,并不是为了让子民成为傀儡,而是律法之下,才有真正的自由。没有控制与同理心的人,是不完整的人。”
这就要说到秩序与自由的辩证关系了。楼泊舟更无法理解了。
他很小就被弃于九黎城背后十万大山之中,与山野猛兽为伴,不知什么叫家,更不知什么叫同理心。“哎哟,别讲那么深奥的事情了。”云心月捂脑袋,"我头疼。说点别的事情吧。"
秋蝉笑了:“公主说的有学问,属下不太明白,可清醒地看着自己做不愿意的事情,的确是一种可怕的折磨。”
可怕的折磨么……
楼泊舟眼皮轻垂。
说话间,店小二已经将饭菜端上来,他们便暂时收了话,安静用饭。吃完,一行人打算租车到下个地方,直接与大队伍会合。趁着沙曦去挑选车马,云心月给楼泊舟使了个眼色。楼泊舟光看着她。
云心月比划着指了指秋蝉和扶风,在自己身上点了点。楼泊舟明白,伸手在扶风肩膀上轻轻拍了拍,等对方一转身,便眼疾手快将他穴道点住。
扶风傻眼,且困惑:“圣子?”秋蝉闻声转过来,也被定在原地,无法动弹。
云心月从扶风挂着干粮的手臂上取下一个包裹,说了声抱歉,拉着楼泊舟转身就跑进窄巷里。可怜扶风憋着“圣子”、“公主”的称呼不能喊,脑子都快卡住了,还是秋蝉先想到,嚷嚷了一句:“侍卫!郎君和娘子跑了!”
但已经没用了。
他们慢的这几息,足够楼泊舟抱着人翻过重重屋檐,把镇上街道远远甩在身后。双脚踏上车马碾压夯实的小道,云心月才松了一口气,但也多了几分不好意思。她抬头看少年:“确定沿路都留好线索了?”
若是那地方当真危险至极,可就全靠沙曦他们当后援驰救了。
楼泊舟“嗯”了一声,道:“只要他们不蠢,应当不难发现。”
再不行,他给秋蝉留下的黑蛇,也能找到他所在。
云心月摩拳擦掌:"那就走吧。"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儿。有追去的银蛇带路,他们很快便找上杨家村。
可——
云心月看着吊挂在两座山之间的粗大草绳,再低头望一眼底下滔滔江水,咽了一口唾沫。
“你说,他们住在山的那边?”
离谱了吧!
通道要是两根铁索,她都能道一句实在艰难,但这可是草做的绳子,它甚至连麻绳都不是。这哪里叫艰难,简直是要命。
“确实是这样没错。”楼泊舟感应到的气息,就在对面。
探头往下看了一眼近百米的落差,迎面而来的江风,已经把她吹得透心凉。
她还是有些不敢相信:“那可是个疯子,他是怎么出来的?还有,他们扛着那疯子,怎么回去?”不怕半路疯子挣扎,草绳断裂,一起掉落江里被冲走吗?“他们杂技传家呢吧……”云心月捂着眼睛,后退了两步。
站远了,看着摇摇晃晃的草绳,她还是觉得寒气从脚底升到心里。
看着都害怕。
楼泊舟察觉她的惧意,问:“还过去吗?”
云心月迟疑。
她的迟疑不是去不去,而是害怕,却非要试试克服,犹豫这片刻会不会耽搁的迟疑。
“横竖也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疯老头,为何如此在意?”楼泊舟不能明白她之所想。她的生命里,到底要在意多少这样毫无干系的人。
云心月抬起眼眸看他,对上了一双崖下沉水似的眼眸,看着漆黑一片,偶有光亮闪过,若是掉进去,必会被冰冷水流狠狠拍在大石上,粉身碎骨。崖边风猛,她一时愣神没站稳,被风推得倒后半步。楼泊舟垂下的手指捏紧,眼眸也狼狈瞥向一旁飘摇的草结上。视线飘转晃动一瞬,他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