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试工程师宁明昧(“Ihaveaheada)
也不惨。
宁明昧道:“告诉祂,你小腿受伤了。”
大神在后,且还有好几个佩剑的弟子,王二流子不敢不从。他胆战心惊地来到神像前,向它发出虚假的谎言。
正在他恐惧天谴时,有人惊道:“水滴!水滴出现了!”
王二流子一愣,水滴已经顺着鹅颈落了下来,掉在地上。
他未曾预料会有水滴诞生,一时竟然没有接住。
男人立时趴下,兴奋地在地上舔舐水渍。这本该是非常惹人发笑的、狼狈又滑稽的场景。
可没有一个人发现。他们只是狂热地看着神像——就像一群已经失去理性的野兽。
若不是宁明昧在这里,神像之下的方寸之地,已经会被涌上的所有人淹没。
“区区神像,也不过是个连谎言也无法识别的泥胎木偶罢了。”宁明昧淡淡道,“这就是你们所拜的神?”
这是所有人都能听到的话。
可它起到的效果,却很少。
少部分人闻言,打了退堂鼓——连谎言都无法识别的神明,算什么神明?
就连它滴下的水,也像是冒着丝丝邪性。
可更多人眼中的狂热没有消减,而是变得更加贪婪疯狂。
如果假称有病就能得到神水,如果用半真半假的虚言卖惨,也能得到神水。
在存在谎言的秩序下,又有谁会维持秩序呢?
“可那水或许是邪水啊!”有人拼命拉身边的人。
“那水落下,也不一定非得由祈求的那人来喝吧?”那人道。
人群中一静。
那一刻,人群静得可怕。
甚至——即使——不由他们来喝,他们将神水收集起来,卖给外乡人,待价而沽,岂不是更加两全其美?
宁明昧冷淡看着他们,并不意外。
当凡人意识到自己能够愚弄神时,神就不再是神了。
它会成为争名夺利的工具,可供再分配的资源。
又或者,成为某些有心之人用来打倒其他人的把柄。
从古至今,人人如是。
人群人心浮动,只是碍于宁明昧还在这里,人人都低着头,不敢动一下。
“这孩子是谁?”有人说。
破庙里如死一般的寂静。
很细微。
后面那句话,听起来像是和神明开玩笑。
可那一刻,就像有什么石头落地了一般。
宁明昧站在那里,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就能使得那些镇民们团团转,拨动他们的情感,将事态掌控于股掌之间。
声音乖得像是快哭了,任是谁都不会知道,他刚刚埋下了一个秘密。
宁明昧用指尖火点燃那炷香。
宁明昧道:“回高府。”
宁明昧确定他能做到这一点。
小男孩问:“仙尊,此刻神庙里的人。他们会疯了一般地开始争抢神水,还是大彻大悟,向后退去。”
宁明昧本身,就是能掌握至高无上的权力的、“有能”的代名词!
几人一路向回走,走到一半,叶灵突然“啊”了一声。
“弟子腰带里突然多出一个东西。”她说。
“给予看上的对手应有的尊重,或妥协?施计被识破,他决定坐下来和本尊谈谈条件了。”宁明昧道。
他吐出一句话,字正腔圆:“Ihaveaheadache.Couldyoupleasegivemeadrop?Thankyou.”
宁明昧道:“原本就在预料之中。”
弟子们为他让开。小男孩一步一步,走向破败神像。
有识的非凡者,所能掌握的权力。
“轮到你了。”他说。
“Ihaveaheadache.Couldyoupleasegivemeadrop?Thankyou.”
宁明昧只答:“两种皆有可能。”
“你也可以上去,替我问它一个问题——愿意给我来杯橙汁吗?”
权力。小男孩忽然,意识到了这个曾经陌生的词。
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而后松开。
不知何时向他们飞来,最终夹在叶灵腰间的。叶灵身为筑基修士,没有察觉化神期修士的这点小把戏,也算正常。
正在注视他背影的小男孩,猝不及防地和他对上眼,眼眸中的狂热还未散去。
他站在神座之下,纤弱的、来自异世的仙人与高高在上的神像对视。
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看见这样伟大的场景。这样合理的,有知者拥有权力的场景。
“咔哒。”
可这回他没有带任何弟子——只有他自己。
桂若雪,又打算做什么?
宁明昧要做什么呢?这样的场合,接下来又会演变成什么样呢?
声音来自那布满灰尘的神像的身体。
还有更久以前的。她祈求高少爷不要再对她动手,祈求她可以离开高家。
即使他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手指上的伤口还没有愈合,森森地疼。她低着头,一步一步走向神像,如从前那般瑟缩。
他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