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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应他的话:“是啊,谁让我是东家买回来拉磨盘的倒霉驴子呢?”
沈明昭从喉间发出一声低笑,重新闭上了眼睛,口中嘟囔道:“哪有你这么满腹牢骚、多嘴多舌的驴子?”
宁不羡看了他一眼又望了望外头逐渐泛白的天光,想了想,从伸手怀中掏出块丝帕盖到了他脸上。
“东家再睡会儿吧。”
做完这些,她慢慢地退出去,合上了门扉。
柔软的丝帕随着呼吸在面上一起一伏,像极了它主人身上的气息。沈明昭翻了个身,帕子滑落下来,落入了他的掌心中。
他望着眼前的桌角出神,许久,将那方丝帕掖入了衣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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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芸香馆后,宁不羡去了西偏院。
婢女灵曼早已帮齐姨娘梳洗得当,备了茶水捏了点心,装好了盒在院中等她。
或许是知道今日要出门,齐姨娘换上了自染的一身湖青色染竹纹的长裙,下角的裙摆用湖青、石青、湖白漂染了如水墨画一般层次分明的渐变色彩。要说这种渐变的裙角是最难染的,得事先画好、刻好、刷好色板,用人力将需要将染的布扭上去,力道、轻重、深浅,都需要把控的功夫,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齐姨娘本就是个平和清淡的性子,这自染的衣裳简直就是为她自己量身定做的,又配上了灵曼替她挽的乌蛮髻,愈发娴雅温柔。
这种发髻是从胡人那改良过来的,双髻抱面,将胡人坠于额心的首饰换做京城流行的花黄贴,只在其如云般舒展开的两端各簪一枚螺簪,耳畔点饰流苏耳坠,既简约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