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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了自己不耐上翻的白眼。
而秦朗毫无所觉,只是碍于有第三人在场,才声音略微压低了些,带着些拘谨:“云裳……我……”
“你怎么来了?”宁云裳的声音虽一如往日温和,却能听出些冷漠的意味。
秦朗顿了顿:“那日,是我莽撞了,头脑不清醒,才会……我已拦下母亲,解释清楚了,你我婚约照旧。你知我心,磐石之志,绝不更改。”
宁云裳的神色缓和了些许:“我明白。”
“云裳。”秦朗低唤了她一声,若不是宁不羡在场,怕是已经握住了她的柔荑般的手。
眼见着气氛就要你侬我侬,宁不羡有些看不下去了。
她实在是觉得宁云裳不能再被秦朗这么哄骗下去了。
“小国公。”她笑着出声。
“二妹?”秦朗的声音不自觉地带了些警惕,或许是直觉,他总觉得,眼前的女子有些不安好心。
“听你的意思,是希望尽快与云裳姐成亲?”
“这是自然。云裳如今年岁已长,即便是宫中女官,也到了该外放出宫嫁人的时候,宁尚书心急,国公府亦然,我与云裳定亲至今十年,双方父母皆是日夜有心盼望,实在不该再有悖人伦,令双亲不睦。”
……说真的,秦朗这对着礼法夸夸其谈的劲头,要是能分几分在仕途上,倒也不会至今除了世袭的爵位,就是白身了。
“那,将来云裳姐若是与你成亲了,是能继续在朝廷做官呢?还是辞官入后宅,去做国公府的……女主人呢?”
她问的正是宁云裳所关心的问题。
上一次,宁云裳也是在这件事情上,才和秦朗不欢而散的。
秦朗已然看见宁云裳不自觉地挺直了脊背,手心不禁有些汗涔涔。
无论是老国公,老国公夫人,还是宁尚书,都是不希望宁云裳继续做官的。可宁云裳自己显然不是这么想的,秦朗也很清楚这一点。
她那么一个知书识礼的人,会当街下马车,足以说明此事在其心中涉及底线。若是不答应,破了底线,只怕他们就要彻底一拍两散了。
且不说秦朗不太愿意,气劲上下来了的老国公夫人,也不太愿意。
如今因敬王一事,国公府早已成了个空壳子,门庭凋零,不似往昔。
宁云裳虽因女官一事在朝中成为笑柄,但终究是三品尚书之女,门第高贵。
从前宁云裳嫁国公世子,算是门当户对,稍稍高攀,只不过看在秦朗喜欢的份上她才接纳,如今却是这落魄的国公府高攀了宁尚书。
秦朗与宁云裳定亲多年,老国公夫人原也是打算借设宴一事将婚事彻底敲定,可谁知宁云裳却当街出走,如此不给她面子。
这些日子秦萱被圣上施恩放回母家,成日闭门不出,老国公又被气病,那些原本聚集在国公府周遭的鹰犬都树倒猢狲散,一贯被众星捧月的老国公府人哪尝过这种滋味?结果此时一向懂礼数的宁云裳又推拒不来赴宴,老国公夫人岂能不多想?
既然国公府已是墙倒众人推,那还不如退婚两相成全!
秦朗那会儿满心都沉浸在宁云裳与那个叶校尉有苟且的震怒中,一门心思都想着如何能找机会神不知鬼不觉地做掉奸夫,根本顾不得母亲,等回过神来,老国公夫人的车马都快备好,准备上宁府的门了。
还是妹妹秦萱。
她从久闭不出的院门中走出,一巴掌扇醒了秦朗。
“去,拦住母亲。你不能头脑发热,和宁府退婚,没有宁府这门姻亲在,国公府,就彻底完了。”
两兄妹一齐跪在老国公夫人的跟前,劝她回心转意,要她忍这一时。
自老国公病重之后,朝廷已有不少风声,说毅国公府世子并无功名,如今国公府又与叛贼有牵扯,实宜收回爵位。
如今,国公府就连一个虚名都快保不住了,还要什么脸面!
“只有娶了宁云裳,和宁府结亲,有宁尚书这个老丈人在朝,兄长的爵位才能得以平安保住。等到兄长承袭国公爵位,在朝中慢慢站稳脚跟,等到是您若是看不惯宁云裳,是休弃或是再纳妾,悉听尊便。”
秦朗有些错愕地望着小妹。
他还记得从前秦萱有多喜欢宁云裳,记得她跟在宁云裳身后“嫂嫂”“嫂嫂”地叫着。
为何,不过嫁给敬王这几年……怎么就变成如今这副模样了?
秦萱似乎是感知到了兄长灼热的视线,她自嘲地勾了勾嘴角,往日那些骄纵,尽数化成了眼底的晶莹:“你如此看着我做什么?若不是你不争气,我与母亲,整个国公府,何至于此?!”
秦朗被她话语所震,满心愧疚。
如今即便不是为了他自己,就算是为了国公府,他也得把宁云裳给哄回来。
……
如此,他紧了紧手心:“那自然是,随云裳的心意。”
“哦?”宁不羡玩味地笑笑,“云裳姐要外调去别的地方,几年不回家,姐夫也不在意吗?”
秦朗知道她是故意这么问的,可他还记得秦萱与他的交代。
无论如何,先一并应下,反正等到成亲之后,木已成舟,即便秦府反悔,宁云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