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4
好了。
“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动用私刑么?”
季辞讽笑,“我不过是请崔公子去府上做客几日,怎到了你们嘴里,就成了动用私刑?你说我对你动刑了么,崔公子?”
崔钰孺摇摇头,“季大人光风霁月,并未对我动用私刑。”
崔家人闻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中一人站出来质疑:
“陛下,说不定崔钰孺被季大人屈打成招,迫不得已说出这些话,我们要求验伤!”
“对!验伤!”
皇帝看了眼季辞,挥手让内侍带着崔钰孺去后面验伤。
片刻后,内侍带着崔钰孺出来,跪到皇帝身旁,道:
“回禀陛下,崔公子身上并无任何伤口。”
此话一出,满朝哗然,这次该换季辞的人幸灾乐祸,而崔家人由不可置信到最后满脸灰败。
等到双方喧闹够了,季辞才将从崔钰孺口中问出的证据一一交了出来。
不过是些无伤大雅的小问题,且都是崔氏旁支犯的事,而崔钰孺本人更是将绝大部分罪责揽在了自己一人身上。
皇帝不轻不重地罚了几人,又命人将崔钰孺关进天牢由大理寺亲自审理,便将此事揭了过去。
下朝后,陈深等在宫门口,听说了今早朝会的事,不由道:
“那崔钰孺还算个聪明的,知道此次落在公子手中,即便什么也不招认,崔家人也不会放过他了。不若在朝堂上吐下不轻不重地事,自己再一力担下。”
他咂咂嘴,“这天牢嘛,总比外面安全些不是。”
季辞睨他一眼,淡淡道:
“去驾车。”
陈深哽了一下,灰头土脸地过去牵马车。
看着陈深走远,季辞对身旁同行的男子道:
“贺轩,将崔钰孺前日交代的证据保存好。”
前日崔钰孺刚落到季辞手中,还未逼供他便什么都交代了,该说的不该说的吐了个一干二净。
只不过这些都未在今日朝堂上说出来罢了。
那名唤贺轩的男子是个二十五六的青年,模样刚毅沉稳,明面上是大理寺评事,实则是季辞豢养的暗卫。
听季辞吩咐,贺轩面无表情地冷声回了句,“是,主子放心。”
季辞看了眼驾t着马车往这边行来的陈深,略一侧首,低声道:
“再查一下,昨夜柳鸢是几时出的城门。”
贺轩闻言,抬头看向季辞,难得露出诧异的目光,旋即又低下头去,应了声是。
-
今日刑部庶务繁多,季辞从府衙回去的时候,已是亥时。
月落枝头,清霜满地。
远处灯火明灭,雕金鎏丹,虫鸣时远时近。
他从正门进去,朝盈辉院走了几步,忽然脚步一顿,转而朝着凝露院行去。
刚到凝露院,张嬷嬷恰好端了汤盅从里面出来,一见季辞,眼神下意识闪躲了一下,才笑着迎上来。
“大公子怎的这个时辰来了?”
“母亲睡下了?”
“还未。”张嬷嬷陪笑,“夫人刚喝了安神汤,此刻正在抄经呢。”
父亲勇毅侯季允宗的祭日马上就要到了,母亲每年这时候都会抄些经文送去相国寺。
季辞略一颔首,状似随意问:
“昨日是你去回雪院叫的柳云诗?”
张嬷嬷面色闪躲,低低“诶”了一声。
季辞意味不明地扫她一眼,并未多言,抬步朝房间走去,“我去瞧瞧母亲。”
房门推开,季母正坐在书案前抄经。
季辞过去,将案上的灯芯剪了剪,又从旁拿了两盏灯过来掌上。
季母未从书案上抬头,只冷冷道:
“你来做什么?”
季辞坐到她对面,“这几日繁忙,未来给母亲请安,便过来瞧瞧。”
顿了顿,他又道:
“子钰我已命人放出来了,还有柳……”
“你给我说做什么?”
季母冷笑着打断他,“既然整个勇毅侯府都由你做主了,你给我说这些做什么?你何不趁早袭了你爹的爵位,将我赶出去算了!”
季母说得毫不客气,季辞神色有一瞬的沉冷,但很快又恢复了过来,语气温和:
“顾璟舟的继母想要将柳云诗送给闲王,您将人这么交出去,岂不是……”
“你心疼了?!”
原本季辞还在温声好语同母亲耐着性子解释,谁料季母猛地摔了笔,蹭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指着季辞,厉声道:
“那个狐媚子!我当初就不该收留她进门!前日那赵赫是她杀的吧?!”
见季辞沉着脸不答,季母冷笑:
“好哇!我就知道!昨日李氏来要人,我将她打发走,就是怕前夜之事若是暴露,牵连季府!如今你倒是被她迷得神魂颠倒,接二连三忤逆我了?!”
季母神情激动,说着俯下身,将桌案上的笔墨纸砚统统扫到地上。
乒乒乓乓的声音纷杂刺耳,玉质笔筒碎了一地。
她丝毫不理会,从书案前绕出来,指着季辞恶狠狠道:
“你爹当初就被个狐媚子勾得没了命!你如今